叶青釉如此想着,果然下一瞬就见王秀丽贝齿轻动,微微咬了咬红唇:
“行。”
叶青釉反身回到屏风内,而王秀丽则是进了内间摸索,很快摸出一个半臂高的木匣子来。
这个木箱宽有一臂,高有半臂,同先前的小匣子虽然长得像,可重量上就差出半条街。
王秀丽搬的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叶青釉也去搭了把手:
“放桌子上就行,我过去看。”
王秀丽斜了叶青釉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合力将箱子打开,内里是一捆捆的册子,叶青釉随手翻动了几下,略略有些惊异:
“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当票?”
一个箱子里,起码得有半箱子的当票,看上去比账本都多,这可着实是超乎了叶青釉的预料。
只有王秀丽有些浑不在意的模样,解释道:
“我家官人从前的账本也在这里,那是他从前当家里东西时候留下的当票。”
她原没准备继续往下说,可架不住叶青釉一直瞧着她。
王秀丽只能继续开口道:
“你不知道?”
“我家官人是个庶出,如今的柳府是与柳大老爷一母同胞的兄弟柳二老爷当家,虽然不至于缺衣少食,但真说要有多好的日子,却也是没有的。”
“柳大老爷十数年前上京赴任,只留官人自己在家连上学堂都没人管,他就想着就得给自己找个出路,卖了自己房中一些东西,偶尔也厚着脸从库房里面拿一些”
许是因为同外人说这些还是有些别扭,王秀丽只草草说了几句,便住了口:
“大致就是这样。”
叶青釉心中诧异,面上也就露出来了几分:
“他也愿意同你说这些过去的事儿?”
按道理来说,这种事儿,其实已经承认了自己从前过的不好,不受宠爱时
说句不好听的,能算是一个男人最后的心中防线。
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必定会是私房话。
柳善却把什么都告诉王秀丽?
王秀丽被问的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时,难得脸颊有些绯红:
“他爱说就说呗,他随口说,我也随便听些”
“我还想要他的银钱,总得哄着他吧?”
这个答案,不可谓不清奇。
叶青釉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你俩真就是情投意合的恶人夫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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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份古怪,不知道为何,却有一种难言之感
叶青釉很淡定:
“不是我的银钱,我不要。”
“但你寻我帮忙,却是我做工改得的。”
叶青釉说的十分认真,眼中也是一片热忱。
王秀丽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了自己心中刚刚那一股难言之感到底是什么——
好像,有些像是同心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