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的主流塑造法就有好几种,甚至每一种形制,都有专业的大师在前行。
让他们换到别的道路,未必有在他们习惯的领域一路坦途。
叶青釉有做这些小物件的经验,年纪也还年轻。。。。。。。往后,正是她的时代。
思及此处,叶青釉心中大定,回头拉了拉仍然一脸呆滞的叶守钱,急急的说道:
“阿爹,我们回家吧。”
回家,搞点儿泥,先做几个鸳鸯水盂,或者再做几个别的小物件出来,给叶守钱这位往日受人追捧的大师看看,究竟如何,继续更贴近如今的审美。
叶青釉的想法是——
‘得创新,但是不要用力过猛。’
一味的阳春白雪,孤高自傲,对匠人而言,并不是好事。
有人欣赏,有人取用,有人赞美,这对匠人来说,才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千百年已过,叶青釉原先接触到的东西,和这时代一定有所差距,就如有些人吃辣椒,而有些人吃不来一样。
口味需要调和,并不能往下断言,一次性将‘辣菜’烧好,若是卖不出去,又对这个小家庭是一次莫大的冲击。
叶守钱浑浑噩噩的被闺女拉着走。
叶青釉寻着记忆里的方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路穿过大街小巷,又路过隔壁的院子,隔壁邻居去的比父女二人早自然也比他们回来的早,此时屋中似乎在拌嘴,叶青釉片刻也不敢停,自然也没时间去找春红,而是拉着老爹,一路回了自家小屋。
小屋里的白氏早就已经翘首以盼许久,见到父女二人回来,连忙左瞧右瞧:
“怎么样?”
“青儿他爹,你怎么这副样子?”
叶守钱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厉害,白氏问不出个之所以然来,也看不懂自家丈夫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连忙转向叶青釉,擦了她满头的汗水,急切问道:
“青儿,你爹怎么了?”
“你们不是说出门去问问柳府买下人的事儿吗?如今这是怎么了?”
白氏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脸色一白:
“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们说话呀!”
叶守钱与叶青釉垂首沉默,缄口不言。
左看右看,得不到回应的白氏终于急了,双目含泪:
“你们说呀!”
“你们平常都是最为细心的人,刚刚出门前还说要带些粮食回来,肯定是听了什么消息,所以连东西也忘了。。。。。。。”
白氏捏着帕子,在原地急的直转圈,突然她停住了:
“是不是。。。是不是,那柳府老太太其实压根不是个良善人,所以才没有人愿意去她面前伺候。。。。。。”
要不怎么说兔子急了也咬人,白氏急了,脑子也能转悠起来。
只可惜,她并没有猜中事实。
叶青釉张口,欲要陈述真相,没成想,却又一道沉闷的声音抢在她的先头:
“二弟妹,要把青儿卖给柳二老爷。。。。。。作,作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