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二又是个混不吝,满心满眼都是‘既然已经分家,老三还欠着自己的银钱,凭甚将自己赚钱的法子交出去’!
两兄弟原本就有些嫌隙的心中,不知不觉又生了不小的怨怼。
叶老爷子丝毫不察,反倒又开口逼迫了两次,愣是将事儿往自己所想的路子上推。
叶守财拿回了银钱,却也恨的牙根痒痒,不得已将自己先前在酒肆遇见‘贾大哥’的事儿说了,末了才道:
“。。。。。。我一连请他喝了两天的酒,他才在酒后同我说了他与李肆认识的事儿。”
“我也不笨,想着既然那李肆这么念旧情,没准也会送当年的玩伴一份天目瓷,所以有意无意的打听了一些当年同贾大哥一起的玩伴,我追着去寻,果然找到几个手里有瓷的。”
“我又花了不少时间同他们套近乎,他们才信了我能帮他们卖瓷,给我舍了些油水。”
其他人分外精神的听着,听到此处没了下文,还抬头看了一眼叶守财。
叶守财满脸不情愿:
“只有这些事儿。”
“我这几日请人喝酒还是找大宝拿的银钱呢,若不是他在做工有工钱,我去闹了两场,只怕一点儿本钱也没。”
“既是我拿的本钱,又是我找的人,现在该卖的也卖的差不多了,哪有让外人插手的道理。”
被称作外人的叶守富当即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问道:
“你说谁是外人呢!?”
“早知道前几日你摸进我家厨房胡吃海塞的时候,我就将你这混账赶出去!”
叶守财撇了撇嘴,显然是不觉得吃些东西有什么。
叶老爷子眼瞧着两人又要骂战,连忙打断道:
“若按你的说法,你所知晓的手中有天目瓷的人,都已经将瓷卖出去了?”
叶守财稍稍一顿,用力点了点头:
“都卖没了。”
“这生意难做,老三若是想要赚银钱,还不如早些去找他们家闺女讨要些银钱,你们都是榜上高门大户的人,同我这大老粗抢着赚这些散碎银钱算什么?”
没人言语。
叶守富与蓝氏脸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叶老爷子沉吟片刻,倒是开口问道:
“你说的那贾大哥是什么人?”
“他既要等着涨价,现如今才多久,总不会将瓷卖了吧?”
叶守财原本心心念就是想瞒下这件事,此时被揭穿连面色都泛了些苦意,只能半是详尽半是含糊的答应道:
“住在城南的一个商贩,平日里周边乡镇里走街串巷做些皮料买卖,不常在龙泉,这回是因收货时不小心伤了腿脚,所以才回来养着。”
“他手里的瓷。。。。。。早就定了人家了,不是咱们能想的。”
叶守财自然有私心,在他心里,哪怕是鞍前马后给贾大哥奔走找收瓷人,只赚一些小油水,也比将门路告诉叶守富,让那心脏的老小子赚钱要好。
可他这私心,别人未必看不出来。
叶老爷子微微黑了脸,又问了一遍:
“那人手中的天目瓷当真卖出去了?”
叶守财含糊的又应了一声,还是原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