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偏偏是它?
叶青釉想不出缘由,但少年的身影却没有再等她,而是消散在了黑暗之中。
她张了张口,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被留在了无边无际的孤单里。
而唯一一个会回来找她的人,也因为她的冷言冷语消失。
看样子,恐怕再也不会来看她了。
叶青釉捂着脸,慢慢蹲下身,蜷缩了起来。】
阴冷静谧的黑气在不知不觉中,重新搅动了起来。
杂糅,碎裂。
泛出光怪陆离的色彩。
许久,许久。
方才有一道声音,穿透黑暗而来:
“哎哟,小娘子,你怎的哭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又魇住了?”
熟悉的声音。
叶青釉缓缓睁眼,又瞧见了熟悉的面容。
马婶子干净利落的掀开完好无损的床幔,又给叶青釉灌下一碗汤药,叶青釉的脸上才有了些许人色。
察觉到马婶子有给她穿衣的举动,叶青釉哑着嗓子开口道:
“咳咳”
“我再躺会儿,不想起来。”
反正自答应白氏与叶守钱留在龙泉以来,自己已经躺了许久,也不在意这一时半活儿的。
起来能干什么?
无非也只能做瓷,或是起来与牛马蛇神打打口齿机锋
这些,归根结底,都很无趣啊。
“小娘子快躺了半个月了,还是出门走走罢。”
马婶子想叹一口气,但这口气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情转移了注意:
“这几日外头有大热闹,听说柳府与陈王残部交好,意图谋反,还想杀什么,什么上头来的钦差,被发现后家中男丁大多自缢,女眷被抓,原先那么大一个柳家,说散就散了。”
“那位上头下来的大人是个好人,说是抄家,但家中那些细碎家私都没有收缴,只等有商贾出价,买卖的银钱又给家中未签了死契的下人结工钱,好生安置或放回”
“小娘子不是先前不是总说要给家里添置些什么吗?不妨去看看?”
虽是早早就听过越大公子怀疑柳家,可当真听到这条罪名被钉死在柳家人头上时,叶青釉仍然一愣。
叶青釉手先一步穿过了衣袖,随即才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谋反?”
“自缢?”
“你是说,一被抓,犯者便死的差不多,以至死无对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