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问,“你不是齐国人么?”
齐国人都这么狡猾?那话怎么说的好像整个齐国人都负了他这个外邦人,都为他不屑一样。
他又不说话了,大约不想多泄露什么给我吧。即使此刻为我暖身将我抱的再紧,一出雪原,势必形同陌路。他是他,我是我,或许一生都不将再见,再见了,定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如此一想,心里就伤感了许多,因为即将临别,所以回顾过往,回顾着三四月来他对我点点滴滴的照顾。那边石台上他前天捧回来的野果还在,篝火旁他温着的食物还散发着肉香,虽然病弱中的我闻着那味道甚是反味,但我脸上浮着笑容的表情,却如闻着世上最上等的香料一样,我说,“月魄,这几天你都没有猎到食物,不是化雪外面没动物走动,是你去给我找野果了吧?”
没等他应答,我又说,“因为没有去猎食,所以锅里煮的是最后的一点雕肉吧。你晚上没吃东西,是因为想把最后的食物留给我吧。”
他默默看我。
我就说道:“月魄,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如果……如果没有杀我姊的话……
他还是没有说话,却将我搂的更紧,我身上的每寸肌肤,几乎都快贴到他身上,由着他身上体温给予熨暖。
但我还是好冷,呵,看来我真是病的很严重,所以仍然会闻到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龙诞香。即使有他紧紧抱覆,我还是一阵接一阵的颤栗。那由肌肤制造出的温度,在隔了两个人的衣服,再传递到我身上时,已经微乎其微,根本不管事了。病了多日的我,那点温暖,初时觉得舒服受用,这会却如杯水浇不灭车薪,不到片刻,我又因体内一**的寒流而浑身颤抖。
于是,我惊讶地看到月魄将他的单衣脱了,上身赤…裸,下身仅着一条单裤,我才要问他做什么时,他的手已经解起了我的衣服,“……不要!”我几乎是本能地护卫起我的清白来。
“如果不想冻死在这里的话。”他冷竣有力地吐字。
病着的自己似乎神志也混淆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他的话,而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我的外衣脱下,正在解我的内衫,然后我又傻不拉叽地看着他把我的内衫整个脱了,终于,在他的手指解上我肚兜的肩带时,我彻底清醒了神志,急呼出口,“不要!”我的手抵着他赤…裸的胸膛,几乎是求恳般地带了哭音,“月魄……不要!”
他有些粗糙的大掌无意识地抚摩过我丝缎般光滑的裸…肩,掌下粗茧磨过我裸…肩之后的疼痛又伴随着莫名的愉悦,那已经解了我外衣、内衫的手指,又在解着我仅存的,最后的,用以遮蔽身体隐秘的肚兜。面具遮盖下,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他那浑身的滚烫,手掌的潮热,粗重的喘息,甚至是……甚至是那……那里,我往下偷瞥了一眼,我腹上正感受着烙热坚硬的……果然是他的……他的……
为我暖身也不至于,也不用把我身上仅存的最后的一件遮盖物都褪下,从我的惊呼声中回过神来后,他似乎现在才顿悟出这一点。我怕他此刻稳不住自己,又颤抖紧张地说了句,“不要……”
那原本将我搂在怀里,就与我身体相贴,鼻息相抵面具里的目光看了我很久,我紧张的脑袋空白的那一刹那,似乎又有着错觉,明明是闯荡江湖的杀手,在这一刻,他身上竟然散发着深重的,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那样地让人感觉到重重压力。时间在紧迫感中一点一滴地过去,终于,他没说什么,重又替我系好了肚兜的肩带。
然后,将仅着一件肚兜的我,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怕他看到我的身体,也紧紧抱住他,不敢与他的身体有一点空隙。
许久,解过我的衣服面不红心不跳的他,在平息了粗喘后,竟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女人的衣服真麻烦。”
我微张了嘴,愕然地望着他。
我本想问他就没有碰过女人吗,问出口的话却变作了:“你下面……”是的,那里还在抵着我。
他这回倒是知道我指的是他哪里,他往下瞥了自己一眼,竟然面不改色地道:“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了。”
我怕下巴掉下来,就伸了手撑着,终于,我在那平静中爆发了,就冲他大吼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了,就解我最后的一件衣服?”
本来埋首在他胸窝里,仰了脸,离的他耳朵便很近,他也被我的声音震火了,但居然压下了怒气,闷声道:“嗯,是不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把你最后的衣服也脱掉,我是……无意识的。”
哈,无意识的?
解我贴身衣服,他的一系列吓的我后怕的生理反应,都是无意识的?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想那样,不知道他怎么会那样?
我仔细瞧他的反应,希望可以看出一丁点虚伪狡辩的破绽,可惜,看到的全是无辜真实。
似乎连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只得压下火气,算作我自己吃了说不出的亏。
而适才过激的情绪,耗尽了我最后的体力,再无力与他争论什么,意识渐渐稀薄涣散,最后看了眼他脸上面具,在他赤…裸的身体的温暖浸润下,臣服于了涩重的困意。
那个时候,再去揭开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