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有一名和尚要见您。我见他和蔼,就请到了堂内。”
和尚?
王守敬一愣。
他可不认识什么和尚。
“我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王守敬信步而行,去往大堂。
一名简朴的和尚,手持一张不新不旧的拜帖,字迹端端正正、清峻超拔。
王守敬回忆了半晌,激起了悠久的岁月。
“和尚,你被打了?”
“老衲独自外出,走得饿了便去化缘,失礼挡了官轿,被当成野和尚,打了二十鞭。”
姚广孝没有避讳,双手合十态度诚挚。
“长记性了吗?”
王守敬揶揄道:“下次换一件锦绣辉煌的绸缎袈裟,不会忽悠富商,你当什么和尚。”
“惭愧,惭愧。”
“老衲途径苏州府、松江府灾区,将仅剩的盘缠都给了灾民。”
姚广孝双眸悲悯。
他已去信京城,吩咐门下弟子将朱棣的赏赐,全部捐赠给苏州府、松江府的百姓。
“怎么。”
“你不去忽悠富商,来忽悠我来了?”
“宁波府承担了这一次赈灾的大部分物资,我可是出了力的。”
王守敬一点也不谦逊。
“老衲知道。”
“这一次老衲途径宁波府,正是为了感激知府大人。”
“老衲虽为出家之人,却也有故乡。”
姚广孝深施一礼。
王守敬一灵百透之人,觉得这老和尚另有所图。
“一别多年,尊驾已是宁波知府。”
“当年那个聪明而怪诞的少年郎,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姚广孝长吁短叹,言语轻柔,缓缓散发着和善的光辉。
“废话少说,和尚你来此,有何贵干?”王守敬不客气道。
他提着茶盏斟茶,呷了一口清香。
“老衲一直记得,施主的志向在于远航。”
“大明百废待兴,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为何不留下,拯救天下苍生呢?”
姚广孝态度诚挚,说得理所当然。
他身处高位,自然有这样的资格。
王守敬不同。
“天下为何会如此?你心里比我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