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船匠,一部分来自龙江船厂,还有福建船厂。
他们的岗位明确,分工细致。
下编数厢,每厢分为十甲,每甲设甲长,统管十户。
他们热情洋溢,精神饱满。
面对夏原吉的提问,能够妥善地回答,很明显状态比龙江船厂还要好。
夏原吉不禁纳闷了。
“王知府,这是怎么做到的?”
王守敬细致一问,了然于胸。
他没有隐瞒,从容道:
“厢长的月俸,为六两银子。”
“甲长较少,月俸五两。”
“一般的工匠、学徒,月俸在三四两。”
“逢年过节,还有米粮的补贴,偶尔奖赏一些酒水。”
夏原吉听到一半,就已经瞠目结舌了。
这是什么神仙待遇?
一名府学的大儒,俸禄还不如一名厢长?
随行的官吏,也都停止了议论。
他们的俸禄,不一定有这么高呢。
所谓士农工商的阶级,在宁波府被淡化了。
几乎是齐头并进发展。
“一些工匠罢了,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俸禄?”有人疑惑道。
“为何不能?”
“这些钱,都是工匠辛苦赚来的。”
“市舶司下船只订单,也是需要付钱的。”
王守敬打破了夏原吉固有的认知。
工匠的俸禄,竟不是宁波府发放的,而是他们自己赚的。
市舶司的钱财,是王守敬忽悠商贾们集资,形成了一种贸易循环。
没花朝廷的钱,也没有花官府的钱。
只是给了一些政策扶持罢了。
“造船厂去年缴纳赋税超过百万两。”王守敬淡然自若道。
这才小半年而已。
今年必然更加恐怖。
所有人听了,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他们一府之地,能够缴纳这么多赋税吗?
好像还不如宁波府一个造船厂。
这是什么道理?
太丢人了。
夏原吉已经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