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敬忽然想起当年草棚起灯、勤学不辍的场景。
他“生而知之”,又诵读经典十几年,堪堪中举。
本以为可以潇洒一生,没想到莫名其妙成为了句容县令。
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理念,王守敬倒没有辜负自己的职责。
寒来暑往,当年那个笔不停书、手不释卷的少年,也已经二十岁了。
日日夜夜的坚守之苦,王守敬都熬过来了。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既然来了,给百姓做一点事,也没什么不好。
“我一介布衣,真的还有机会吗?”陈济哂笑道,心里却渴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王守敬没有让他失望,憧憬道:
“四面八方,风雨骤至。”
“历史长河的滔滔浪潮,正滚滚而来,气势之汹涌,空前绝后。”
陈济心神一震。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
命薄似纸,应有不屈之心。
他一直想修书,修一部前所未有的巨着。
奈何天下动荡,神州鼎沸。
陈济只能苦读,等待一鸣惊人的机会。
棋子的落下,清脆可喜。
同样剑拔弩张!
……
南京。
皇宫。
帝威深重,依旧残留洪武皇帝的气息。
纪纲深施一礼,向上首的朱棣汇报道:
“启禀陛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
朱棣放下手中的奏折,威严地望着纪纲。
“白鹿洞书院没落以后,曾四处请大儒讲学。”
“方孝孺以正学先生的名号,讲学于庐山。”
“当时很多白鹿洞书院的弟子都去了,王守敬也在其中。”
说到此处,纪纲捋了捋思绪。
“事值蓝玉谋反案,方孝孺妄议国政,王守敬也赋诗一首。”
“边筹自古无中下,朝论于今有是非。”
“日暮平沙秋草乱,一双白鸟避人飞。”
“方孝孺惊为天人,欲引为门生弟子,后不知为何作罢。”
“王守敬考取举人后,方孝孺暗中提拔了他。”
纪纲抽丝剥茧,将一些事串联到了一起。
“也就是说,王守敬并不知道方孝孺提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