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分析,那今晚上这一出戏,怕是有猫腻啊!
不止田大年两口子有此想法,几乎是来看热闹的所有人都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二太爷的大孙媳妇巧云向来是个爱八卦的,又因为和田大年家关系好,此时她实在憋不住心里的话,“要我看——小寡妇肯定就是想赖上大年哥,谁不知道大年哥家最近挣了大笔银子,怕是想借着今天这事,让大年哥娶了她进门过好日子去吧。哎呀——”
巧云突然捂了嘴,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她不会是想把这孩子赖给大年哥吧?戏文里都是这么演的!”
她旁边的一个妇人脑子似乎转不过弯来,询问道,“戏文里和这有啥关系?”
二太爷大孙媳妇儿巧云嘿嘿笑了两声,“戏文里不演了吗?明明怀了别人的孩子,却嫁给有钱人做妾室,明明孩子是足月生下来的,却寻个什么由头说是早产,再把原因赖在当家主母身上,要是碰上那拎不清的男人,说不定还会处罚了正经媳妇儿,把这妾室扶正呢,到时候,这妾室的孩子还能顶着嫡子的名声继承家业。你没看过呀?上回马家沟的地主过寿,请的戏班演的戏文就是这样演的。”
哦,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突然觉得巧云的话很有道理。
小寡妇哪能想到,巧云的几句戏言,居然和她打算的一般无二。
此时的她,再不见之前的委屈柔弱,早就吓的慌了神。
老村长咳了一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小寡妇,“李氏,给你个机会,自己招了吧。”
小寡妇面色惨白,寒冷的冬日里,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害怕,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下去。
“我——”
小寡妇刚要说些什么,却忽然看见斜对面站着的高大平朝她使了个眼神,她立马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随即,梗着脖子不吭声了。
有那看不下去的妇人立马出声,“老村长,寡妇都能怀孕,这可有碍咱们田家村的风气,万一让别的村子的人知道了,咱们村的小伙子还咋娶媳妇儿?咱们村的大姑娘还咋嫁人?”
“是啊是啊,就是这个理,必须严惩小寡妇。”
不少人纷纷附和,老村长考虑的也正是这一点。
寡妇怀孕?田家村都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事了。
上次发生这样事,还是在他小时候呢!
那时候,田家村基本没有外人,都是田姓人,顾忌田家人的清誉,那寡妇被当时的村长勒令沉了塘。
如今,田家村不止姓田的人,还有很多外姓人,况且,他也做不出来将人沉塘的事。
不过,小寡妇怀孕,确实有碍田家村的名声。
若是处理不好,他们村的娃子,不论男女,怕是都不好说亲。
不能因为一条鱼,腥了一锅汤,现在可不是小寡妇说不说的事了,而是必须要把那奸夫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