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头往一块石头上一拍,一扇不起眼的石门徐徐开启。
洞中寒气逼人,水雾氤氲。
沿着蜿蜒坑洼的石路前行片刻,才有一丝微弱的光透来。
烛台旁端坐一位妇人,身着一袭绛红云绡宫装,其红耀目,似血般浓浓婉转而下。流云裙裾衬得身姿俏盈,轻罗抹胸,长襟广带。
云鬓高挽,带着红翠滴珠蝴蝶钗。柳叶眉,丹凤眼,香腮如雪,丰腕似玉,华美娇艳。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息。
贼老头恭然俯首,瑟瑟不敢靠近。
“乾坤来了?”幽冷之声陡然入耳。
“臣参见花蕾公主。”贼老头双膝跪地,拱手言道。
“这里只有亡国之女,何来公主?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无需再行君臣之礼。”
贼老头站起身来,憨厚地一笑:“臣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乾坤,你冲锋陷阵必是勇往无敌,但让你潜伏做个暗卫必会粉身碎骨。”花蕾公主莞尔一笑:“这些年也是苦了你,为了我隐藏在这大山间,一把年纪还要去争天极门赘婿。”
“嘿嘿,也只有去争赘婿,我才能隐入天极门。都是臣无能到如今还是无法根徐你的顽疾,才使你长年生活在这寒湿之地。”
“岂能怪你,也只有这寒湿之地才能仰制这毒性。”花蕾公主目光幽深,霍然泛起阵阵愤怒:“他处心积虑的要置我于死地,又费尽心机找来的那毒岂是这么容易能解?”
“的确是天下奇毒,也只有岭北毒王毒老西才有把握解此毒,都怪我当初不识卧虎苔的药性,功亏一篑,否则必定能请来毒老西。”贼老头心中悔意绵绵。
“就是毒老西能得到卧虎苔,也未必能解我毒。”花蕾公主嘴角噙着一丝冰凉:“这毒可能就是毒老西给他的。”
贼老头一脸惊悚,低头缄默。
“那孩子还好吧?”花蕾公主一双流波妙目转瞬柔情似水。
“就是心太软,缺少雷霆万钧的狼性,有此软肋难当大任。”
“毕竟还是孩子,生活无忧,从未经历过挫折,他如何狠的起来。”
“是不是也该到了告诉他真相之时?”
“真相对他来说必将面临痛苦的抉择,我是想让他过着无忧无虑平常人家的生活,何必让他坠入到这泥潭中来?”花蕾公主眸色陡然凝重。
“可他生来就肩负着责任,没有选择,更无法逃避。他的慧灵天穴也到了敲开之时。”
“有危险吗?”花蕾公主凄然泪下:“苦命的孩子,都是我的错。”
“浓墨这老家伙知道轻重。”
“真的要将他拖进来?”
“只有慧灵天穴的人才能看透那诡异的一幕。”
“你还是对那枚暗器耿耿于怀?”
“这世上还有我躲不过的暗器吗?”
“难道不是暗器?哪是什么?”
“我也迷惑不解,极其诡异。”
“为了复国大业我们都别无选择。”贼老头迷茫的双眼陡然绽放出夺目的光采。
“谈何容易?现在这涌城那还一点曾经花蕾国的影子,我们的国民早已淹没在大济国的铁蹄之下。”
“公主,我们这些老臣要不是为了复国大业,那日都随先皇而去。”贼老头仰视的双眼噙满了泪水。
花蕾公主垂首掩泣:“都是我害了父皇,是我引来了那头狼。”
“公主无需自责,就是没有你们那段孽缘,大济国这头狼也是要吞并我们的。”
“当时我为情迷,自始至终我都是他手中的棋子,我花蕾国的湮灭却成为他登上太子之位的阶梯。”花蕾公主心间笼上阵阵苦楚。
“大济国的铁蹄所过之处,血染寸寸。他是一路踏着血泪枯骨登上了帝皇之位。”贼老头脸上划过一抹狠戾。
花蕾公主心中愤怒如烈火腾燃:“复国那是奢望,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能手刃屠城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