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也很想找刘备谈谈,但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人家是朝廷任命的荆州牧,而你鲁肃连个太守都不是,又跟人家有什么好谈的。
鲁肃也曾想过,既然江陵稳定了下来,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可以让刘备回去了。
但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既然把人家请过来了,又怎么好意思开口撵人家走?
再说如果刘备真的走了的话,他也势必会带走他的部队,那样一来,江陵又陷入了之前的局面。
既然无法让刘备走,那就只能鲁肃自己走了。
可如果他真的走了的话,那岂不是等于把南郡拱手让给了刘备,回到江东又如何跟孙权交代?
折了两万精兵不说,还把周瑜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南郡拱手送人了,孙权知道了之后,还不得把鲁肃的皮给扒了才怪。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鲁肃一时之间直感到左右为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鲁肃也越来越难受,呆在江陵让他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鲁肃虽然身为江东大都督,但在江东军中的威望却远远不如当年的周瑜,江东的那些将军跟鲁肃都很生疏,此时在江陵更是没几个能说话的人。
这一晚,鲁肃把庞统找了过来,想跟他好好喝喝酒、诉诉苦。
“子敬啊,这杯我敬你!刘备来了之后,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吧,恭喜恭喜啊!”庞统端起酒杯说道。
鲁肃听得哭笑不得,一仰脖把酒倒入了肚中,又道:“士元贤弟啊,形势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乐观呐!”
“又怎么了?莫非子敬兄又遇到了新的难题不成?”庞统明知故问道。
“我现在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鲁肃愁眉苦脸地感慨道。
“子敬兄又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听听。”庞统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道。
鲁肃又兀自喝了一杯,抱怨道:“不瞒士元贤弟,我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你说我这在江陵呆着,算干嘛的?什么权力也没有,还美其名曰江东大都督。人家刘备是荆州牧,又是我请过来的,南郡的一切大小事物都是人家说了算,我也没法说什么。其实我也知道我在刘备跟前呆着很碍眼,但我又没法回江东。你说我回去了,跟孙权怎么说?总不能说把南郡送给刘备了吧?所以我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叫人两头为难呐!”
庞统点了点头道:“嗯,这还真是个问题。”
“我现在呀,就盼着刘备能够主动提出来返回公安,这样就可以一切都恢复如初了。”鲁肃异想天开地说道。
庞统连忙道:“子敬兄此言差矣!如果刘备走了的话,江陵不还是一座空城吗?到时曹操再带兵前来攻打,你又拿什么御敌?难不成再去请刘备过来?”
“是啊,刘备还真不能走。可他不走的话,我就完全成了摆设啊!”鲁肃摊开双手说道。
“子敬兄,我觉得总这样下去可不行!你毕竟是江东的大都督,还是得尽快回江东管理你手下的部队啊!如果你总也不回去,部队岂不是群龙无首嘛!一旦发生战争的话,也没什么战斗力啊!”庞统劝道。
“我是想回去啊!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可我回去之后,怎么跟孙权说啊?南郡不要了吗?”鲁肃一副为难的样子道。
“哎?南郡怎么能不要呢,刘备只不过是帮你暂时管理一下!子敬兄,我觉得以你的口才和能力,应该有办法跟孙权交代。嘴长在你身上,话想怎么说,还不是看你自己嘛!”庞统一副神秘的样子道。
鲁肃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士元贤弟的意思是?”
“比如说,先把南郡借给刘备。为何要借,因为怎样怎样、如何如何……”庞统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