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即使母后对齐氏不是十分满意,依旧处处宽容。
自己才会以为,让齐氏去提大郎的婚事是最合适的。
皇帝想到这里,目光犹如终年不化的寒冰一般,落在皇后身上的目光凛冽至极。
“齐氏,朕问你,你都跟母后说了些什么!”
齐皇后就怕这把火最后会烧在自己的身上,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她哪敢让陛下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若是真叫陛下知道真相,休说是自己
了,就是齐国公府也要跟着受牵连。
“陛下,臣妾就是夸自己的侄女秀外慧中,剩下的臣妾什么都没说!”
齐皇后想了想,咬着牙说道:“陛下若是不信,臣妾敢用嘉柔的性命发誓。陛下也知道,臣妾是最疼爱嘉柔的……”
齐皇后的这番话倒是打消了几分皇帝的怀疑。
齐氏将嘉柔当成了命根子,不可能拿嘉柔的性命来撒谎。
他没有注意,在他身后,沈云绾的明眸中浮上了几分讶然。
那次在宸王府的赏花宴上,她是亲眼见识过嘉柔公主的刁蛮和任性,并且这小姑娘的心肠也挺恶毒的,一看就是被人宠坏了。
然而,皇后此刻的应对却让沈云绾的眼中多了几分深思。
“皇帝,你是天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在太后心里,母子亲情早就被消耗殆尽了。
现在便是皇帝幡然悔悟,碎掉的东西,也已经无法拼凑完整。皇帝想什么都不重要了。
“母后,儿臣是天子,也永远都是母后的儿子。”
虽然从太后订下齐明珠为继后的那天起,皇帝就对生母不抱期待了。
可是这一刻,他仍是感到了心中一空,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悄然流失了,快得让他来不及抓住。
“母后,您既然看好惠妃,就让惠妃协理皇后处置宫务,还有大郎的婚事,母后的意见,儿臣一定会听的……”
皇帝自以为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他看向太后,目光中透出一丝小心翼
翼来。
“母后,儿臣已经知错了。”
“皇帝,有些话,非要让哀家全都说明白吗?”
太后此刻厌恶极了这虚伪的“母子亲情”,就是方才的“撕破脸”也好过现在戴着面具说话。
“你让皇后来跟哀家提阿宝的婚事,若是哀家答应了自然是好;若是哀家不答应,还因此动气,就更中你的下怀,正好给你把柄借此废后……”
太后说完,深深地看了齐皇后一眼。
“明珠啊,现在,你还觉得哀家骂你愚蠢,心里头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