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铁手说的有理。
铁手又道:“何况戒杀和尚也是个极扎手的人,将他一掌打入柱子,也决非易事。”
何孤单仍是不眼,翻着四白眼瞪人:“不是易事,也决非难事,像我们的陈总和铁二爷,便都可以轻易做到。“
铁手一笑,道:“我做不到,坦白说,只怕陈兄也做不到。今晚我才看了陈总出手,虽然也已悚然佩服,但这种掌劲,亦非陈捕头的路子。”
陈风至此居然承认,“是的。这一掌,我打不出来。”
何孤单不解:“这一掌有那么厉害吗?也不过是杀了个人而已。”
陈风即纠正道:“这一掌要打的是人,就不算啥,但他是先一掌打了钟的这面,然后用钟的那面摆荡之下,把戒杀和尚擅得嵌入了柱千里,这才是绝世无匹的功力。”
何孤单大惑:“你怎知……?”
陈风道:“钟的那一面有血渍,刚好是在摆荡下砸着戒杀和尚的方位上。”
何孤单道:“你是说……对方是先用掌,击着这口大钟,再震动了大钟,砸死了戒杀?”
防风点头,他满脸都是细虑的刀子。
何孤单依然将信将疑:“这……不可能吧?”
陈风苦笑,他一笑致令纹又成了两道下拗的刀子:“你是不相信有人能一掌打动这几百斤重的大钟吧?”
何孤单但承:“就算有这样的掌法以戒杀和尚武功,也总不会站着下动,任这种砸得稀哩吧啦的吧?”
铁手这时忽想道:“是有这种掌力。”
何孤单四白眼一翻,他这个人看来只要说服不了他,他便是谁也都下认账,不讲情面的。
铁手用手一指,道:“你看。”
那大钟年代久远,封上了一层厚厚的尘,但在戒杀伏尸对面之钟面,却有一方掌印。
陈风用手去比了比,喃喃地道:“这人的手很小。”
的确,他的手一比上去,入手比那掌印大上了一倍有余!
何抓单校正了一下角度和方位,明白了:“杀人者就在这儿向大钟击了一掌,这口大钟激荡起来,砸着了戒杀。”
铁手又用手一指道:“这儿不但有血渍,还沾了只戒杀的眼珠子。”他感叹的加了一句:“这口钟刻的以文,成了血的见证了。”
何孤单仍不眼气,“可是戒杀是一级的杀手,他干啥不避?”
铁手道:“他不是不避,而是避不了。”
何孤单瞪眼睛盯着铁手:“你是说那钟摆荡太快了,戒杀来不及避?”
铁手道:“也可能是戒杀大骇怕了,不敢闪躲。”
何孤单冷笑,“有人能把这个一流的杀手吓得这样子吗?”
铁手只一笑,“世上没什么人是真的一无所惧的,除非他早已一无所有;否则,世间总是一事克制一事,一物治一物,只要是人就总会有他害怕的人的。”
何孤单却楔而不舍的说,“就算戒杀真的进给这口大钟砸死的,但是不合常理。”
这回铁手倒饶有兴味的问:“你发现了疑点?”
何孤单道:“这么口大钟,这么沉重,有人发掌,不但可以激荡了它急速摆动,足以杀了武功相当高的戒杀和尚,却怎么连一丝钟响也没发出业?”
铁手静了下来。
陈风低着眉,眉心似夹了口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