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狠狠地瞪了张松一眼,心想都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还有闲心在这抬杠。
张松对黄权的愤恨视而不见,又接着道:“接下来,咱们再说一说这个‘一国不容二主’!通常情况下呢,这句话是对的。不过也有特殊情况,那就是天下大乱的时候。远的不说,就说袁术吧,他之前就在淮南称帝了,当时天下就不止一个皇帝,一个是汉献帝刘协,一个就是大仲国的皇帝袁术。”
刘璋点了点头道:“对,有这事,我也听说过!”
“再一个就是什么呢?咱们益州也不是国啊,他只不过是一个州啊!咱们主公也不是皇上啊,他是州牧大人啊,刘备也是州牧大人啊!两个州牧关系处得好,平时互相走动走动,你来我这看看,我去你那玩玩,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再说刘备和咱们主公又都是汉室宗亲,血浓于水啊,怎么就能容不下呢?”张松又诡辩道。
说完之后,张松又在心中说道:“人家喜欢画画,你就让人家好好画画嘛!人家喜欢歌舞,你就让人家安心地欣赏歌舞嘛!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刘璋也觉得张松扯得有点儿远了,又问道:“公衡啊,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行事啊?”
“最好是紧闭各处关隘,不要让刘备进入益州。”黄权不假思索地答道。
刘璋坐在那里,手捻胡须沉吟起来。
张松一看刘璋有所犹豫,连忙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刘璋点点头,示意张松继续说下去。
张松又接着道:“主公,这刘备是我们请来的援兵,人家大老远的亲自带兵过来了,咱们若是不让人家进来的话,那叫什么事啊?那不是耍人呢嘛!主公日后还如何与刘备相处呢?再说这件事传扬出去,天下人也都会笑话主公言而无信、反复无常啊!”
刘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张松又继续说道:“假设我们不让刘备进来,那就会彻底得罪刘备。日后曹操再来攻打我们,我们可就找不到任何救援了。没准儿到时候刘备还会来个落井下石,趁着曹操打我们的机会,在背后捅上一刀呢!”
“公衡啊,你的这个建议可不行啊!”刘璋又对黄权说道。
黄权也知道此时刘备已经在路上了,若是不让他进入益州的话也实在说不过去。
他沉吟了一下,又道:“主公,那我们也可以让刘备进来,不过您要对他多加提防,千万不能太过信任!”
张松摇摇头道:“主公,黄主簿的这个观点,恕在下不敢苟同!刘备是您的实在亲戚,身体里也留着你们皇室的血液,若是连自己家的亲戚都信不过的话,还有谁值得信任?咱们与刘备共同抵抗曹操,必须得同心同德,若是离心离德的话,这仗又怎么能打得赢呢?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对对对,我既然请刘备来了,就得对他有足够的信任!”刘璋也跟着说道。
其实黄权心知肚明,曹操根本就没有刘璋想象得那么可怕。
一来,他刚刚与关中十路诸侯交战了大半年时间,虽然取得了胜利,消耗肯定也不少。
所以曹操未必很快就会来攻打益州,而很有可能回去休整。
二来,就算曹操真的来了,益州也不是吃素的,只要把各个关隘都派上重兵把守,曹军很难攻得进来。
益州有崇山峻岭作为天然屏障,可谓易守难攻,外人再不认路,哪是那么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