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昨夜回来路上心境受到温馨触动的缘故,这一觉何顾没心没肺睡到了次日晌午。
醒来时才发现云影守坐在床边,一只纤手支着光洁下颌,正微微打盹。
帐外正午烈阳的散漫明光透过医帐床尾后的褪色布幕照亮着整个帐内,也轻柔地正正打照在了她的脸上,清晰而又明亮。
这一幕煞是好看,就如同清水洗去纤尘一般,令那张中短发之下颇具大姐姐干练气质的清丽容颜显露出了几分平日里颇为少见的女性婉约之美。
隐隐间……有些说不出的动彩。
何顾本不想吵醒她,只是他才蹑手轻轻掀过身上的被子,其便活脱像只警惕的守夜母猫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就如同刚刚好似并没有睡着过一般,利落睁开了明亮清眸。
见少主有起床之意,云影未多思索第一时间自觉起身让出了下床位置,站到一旁。
紧接着朝少主投去明显关切之色。
何顾略微汗颜,出于昨夜假装受伤之事他多少有点心虚。
尽管表面很淡定,但还是下意识主动说明情况,开声道:“我没事,只是一时力脱而已,现在已经全恢复好了。”
说着他鲤鱼打挺灵活下了床,以示身体确实完好无误。
见状,云影那略带忧色的清容这才柔和了下来。
何顾微松一口气,倒没有急着出去,而是退步坐回到了床上。
毫不避忌,他当即拿出昨夜收获的那枚记录矿点玉简,神识再次探入其中,独自研究了起来。
同时一边将玉简内的内容传输给储物袋中避世珠里的妖鼠,一边暗中与其商议,也请教它的看法。
“天爷,可有妥当之法?”
何顾问的是有没有一种能够毫无破绽避开云影、让他独身前往深渊界河的法子,这是确保私自行动得以秘密开展的前提,现在他必须先解决了才行。
直接下令肯定不行,虽然这样做必然也可以实现目的,但很容易就会引起云影不必要的注意。
事关涉魔之嫌,他不得不万般谨慎行事。
避世珠内,天爷仔细沉吟了一番,最后表示爱莫能助。
“放在以前我倒是有个绝妙主意,只可惜那枚记载着如何创造出一道身外身的远古奇技玉简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想起曾经年少轻狂的岁月,天爷唏嘘之余也有些肉疼把这样一道到手的罕见远古秘技搞遗失,以至于最后不知道便宜哪个外人,还有没有机会再遇到。
闻言何顾有些伤脑筋,一想到云影曾坚定说过的“寸步不离”就感到棘手不已。
听到何顾的微声叹气,天爷忽地灵机一动,一本正经出主意道:“要不到时我偷偷现身出手将她打晕,你再下河?”
“绝对不行!”
何顾自然不答应,想都不想直接否决掉了。
不说这馊主意只能用一次而他极有可能需要几趟下河,就是放任着晕过去的云影只身留在岸上,这一点他都不放心。
对于身边的女性朋友,他骨子里向来自有一种大男人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