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总算长进了点,能细心观察找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今天,又有一个奸细企图靠近我军营地被守卫发现,此奸细身上同样携带了一份奇怪的文书。不过很可惜,和上次的那个一样,眼看要被捕,他立即服毒自杀了。这是抄录下来的文本”
每人都得到一份抄录的文本。
凤鸣刚将自己那份文书拿到手,立即低头暗自在心中翻译。点横点点横……点点横横……心绪万千,辛苦按捺着快跳出来的心脏,勉强翻译出来寥寥几字――兵不仞血以豆胜。
好像不是什么肉麻话。心里无端逸上些许失落,他经历良多成熟不少,瞬间回复回来,自骂道: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
兵不仞血以豆胜?
兵不仞血这个词是他教导容恬的,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以豆胜……豆,好像是粮食的一种吧?难道容恬打算烧掉东凡赖以过冬的粮仓?
不过烧掉粮仓,最多饿死东凡的可怜百姓,对东凡的贵族阶级应该没有什么大影响吧。容恬到底打算用什么计策吞并东凡并且救出自己呢?
凤鸣想得眉头大皱,神态倒刚好和身边那些不懂这种密码的将领们如出一辙。
军青端坐在中央,沉吟片刻,目光转向太后:“请问孙子大师,这份文书,是否与上次的文书出自同源?”他想问的,实际是凭着这两份文书,是否能弄明白里面的内容。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太后处。
太后似没有察觉集中在自己身上这些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神态安详地将手中的文书仔细看了几遍,才抬起头,不徐不疾道:“这份文书确实和昨日军令司大人给我看的那份出自同源,可这并不是全部,只是其中的两部分而已。”
军青露出失望表情,神色微黯之后,眼中精光闪过,似起了疑心。
“不过……”太后拖了个长音,把众位将领的心吊到半空,又淡淡道:“虽然文书并不完整,但两份合在一起,也总算可以看出一点苗头。如果军令司大人不介意的话,我倒愿意猜一猜它的大概意思。”
凤鸣暗中叫好,这样一来,既可以胡诌内容,又不怕他们要求一字一字对验找出破绽。
东凡众将都精神一震。苍颜道:“请大师放胆猜测。”
军青微微颌首,也露出转注神情。
太后闭上眼睛深思片刻,睁开眼睛道:“神灵的昭示太深奥了,每一处都包含了太多的讯息,而每个讯息又都不详尽。我只能挑和东凡有关的揣测一下。嗯……东凡将有大祸临头。”
太后幽幽道出这个不祥预言,却听见一声轻笑传来:“大师随口说出此等谣言,莫非欺我东凡无人?”
林荫的位置并不突出,坐在第二排后,藏在阴影中,但一开口,已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去。军亭皱眉,在军青身后对他轻轻摇头,要他不要多嘴。林荫却似没看到般,嘴角仍挂着冷笑。
军青冷然道:“林荫,你怎能对孙子大师无礼?”不过在他心目中,对凤鸣的谎言和这位孙子大师的造作已经起疑。所以语气并不如何严厉。
林荫站起来,对军青拱了拱手,转向太后,不卑不亢行礼,朗声道:“小将乃十三军副军佐林荫,请大师恕小将无礼之过。但小将的疑虑,今日不得不说出来。”他转向各位将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说道:“各位大人,这种文字是否真的是神灵与人间通话的途径?这份文书是否只是真正的文书的一个部分?这文书里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我们都只能从鸣王和孙子大师处得知个大概。从这一点,各位大人联想到什么?”
凤鸣冷哼一声:“林荫副军佐的意思,是我和师父会故意说一个大谎话来欺骗军令司吗?”这叫贼喊捉贼,不过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使用是否能有效果。
林荫毫不示弱地与凤鸣对视,保持良好的风度笑道:“小将不敢。只是鸣王曾说过大师懂得这种古怪文字,好不容易将大师请来,大师却一直以文书不全的理由无法逐字翻译文书,现在得到两分文书,大师却只能说出东凡大祸临头这样动摇人心的言语。这样的表现,很难不让人怀疑孙子大师是在存心推诿。”
军青发言道:“林荫,说说你的打算。”
“小将斗胆,请鸣王或孙子大师举出证据,让我们确信这的确是神灵的语言。”
也难怪,这种简单的神棍表演,要瞒过能人甚多的军方系统并不容易。凤鸣暗想越描越黑反而不妥,索性闭嘴。
“呵呵……”寂静中,太后轻轻笑起来:“人有没有说谎,神灵自知,我并不需要向这位小将军证明什么。”她悠悠看向军青,视线清澈直接,宛如一副目光织就的光网将军青笼罩在内,“不过,军令司心里,想必也对我有所怀疑吧?”
军青冷然笑道:“如果大师能举出一些证据来,那当然最好。”
“军令司还没有听完我打算说的话呢。”太后露出肃容,双手捧起文书,上下审视一遍,叹道:“这里不但说了东凡将有大祸,而且还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