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偷带上我如何?”
顾浔果断摇摇头。
“没意思,不去。”
狗娃子愁成了苦瓜脸,心里又在念叨今日为何不见自己那江云笙好兄弟。
不然又何至于向那家伙低声下气的借钱,又何愁不能上画船。
天色渐晚,城门外一人一骑慢悠悠入城。
多日不见,李沧澜明显憔悴了许多,胡子邋遢,身上的战甲也也沾满干枯的血渍。
颜色深浅不一,显然这些血渍来自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
看着久违的柳州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出城之时的心境与现在的心境天差地别。
正如这繁华的柳州城与贫瘠的柳州城外一般,宛若两个世界。
他不由想起陈子铭所说,他困在这柳州城太久了,久到忘记了曾经的自己。
不曾低头看苍生,又如见苍生悲鸣呢。
他这个土皇帝当的太久了。
入城之后,卸去战甲,将战甲连同马一并交给守城侍卫。
披上随身带着的灰布麻衣,径直朝着老杨头的酒肆而去。
走到小巷口,他看见一个老人满面愁容的坐在已经重新装修好的铺子前。
人老了,喜欢念旧。
看着新装修的铺子,老杨头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那都不得劲。
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得劲,就是有一股莫名的陌生感。
于是乎,他自顾自提出了一坛最便宜的黄酒,倒在小杯子里,慢悠悠的喝起来。
铺子是重新开起来,可他心里依旧愁的不行。
揪心此事是否真的过去,毕竟林戎势大,苏公子一个外来人,能摆平吗?
揪心将来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到时候没有苏公子,爷孙两人又如何自保?
都是揪心事。
“老店家,可有酒卖?”
一身粗布麻衣的李沧澜走到老杨头面前,问道。
老杨头抬头看着眼前满是胡茬的,稍显疲惫的汉子,急忙起身。
依旧是习惯性微微屈身,笑脸相迎。
“这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明日方才开张。”
李沧澜微微一笑,解释道:
“赶路甚远,想找寂静之处,买些酒水解解馋。”
老杨头依旧还是那副好客的习性,当即邀请李沧澜道:
“我这里刚开了一坛黄酒,若是不嫌弃,就当老头请你喝。”
李沧澜倒也不客气,拉过凳子便坐了下来。
“那感情好。”
一个人喝闷酒也是喝,两个喝还能谈些白话当作佐酒菜。
于是老杨头撤掉的小酒杯,换来两个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