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大管家在客人到来之前已经让大力哥用积雪堆积某些地方,但谁知齐府三少爷会不会发现其中蹊跷。
“行了,下次不要犯这种错误。你和家兴是我左右手,凡事必须要三思才行,等我罚你就晚了。”
顾文轩给了一个警告,又不忘哄人的,话一出,他便不再多言,径直往自己两口子所居的院落走去。
知明连忙跟上,可不敢打鬼主意让他家少爷迟点再一起回村,不看一下子没考虑周全就忘了大事。
他这脑子哟,再不好好的凡事三思,迟早会拖少爷后腿,不用少爷罚都没脸待在少爷身边伺候少爷了。
老实了?
见随自己身后进入书房便手脚利落的将昨晚整理出来的书籍装进箱子的知明,顾文轩眼里闪过笑意。
其实,两个书童,相比起家兴,知明用起来更顺手,到底是最早跟在他身边,就是还需时常敲打一下。
顾文钰苦笑不已,长平叔嘛,他过来之前,长平叔还在反复推敲今日几道题,尤其是最后一道算术题。
再上昨晚六郎连有关策论题也已提到,平日里应该也有相互探讨交流,长平叔今晚就不打算过来了。
“叔他心态很好,说他争不到廪生名额,今晚要早点休息,也让我们仨早点睡,我也不好打扰他了。”
是长平叔能说出来的话,他就肯定想不到这话是否内涵到心里多少想争一个廪生名额的文钰。
顾文轩好笑摇头,岔开此话题不提,接过了顾文钰递来的两张宣纸,开始就顾文钰写下的问题还是讲题。
大江原本还担忧三姐夫所谓的无须放心上,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只是说说而言,到底有所影响心情。
须臾,他便发现他三姐夫讲起题来,依然如同往日一般,不带半句废话,屡屡引经据典,张口句句精辟。
这是当真没有把顾大郎突然冒出来当回事了,甚至在他三姐夫眼里还不如讲题温故知新的来的要紧。
别说,顾文轩还真忘了,要不是顾大华一时提起,他还真忘了那天晚上还让知明查一下顾大郎来意。
第三天傍晚交卷出考场,是谁也拉不住他归家之心了,刚要问知明可安排好了两辆马车,知明先开口了。
因他出来的早,倒无同窗同行,俩人抄近路回宅院的时候,他就听知明回禀东西都收拾好了之后又接着说。
“……长房那位大少爷昨儿午前还给赵府递了帖子,赵府门房有接了帖子,只不过也回了他家二老爷今来不在城里。
他又回了一趟他如今就读的学塾,因近三天县学岁考,那边李夫子就没有上课,他在学塾里面也没有待多久。
快到午时又去了一趟大车店,还是在大车店用的午食,之后,一直没有等到大车店老爷太太从村里回城。
快要到申时三刻,他才出的大车店,没有就近回杂货铺,是出了大车店不远喊了一辆马车直接来的这儿。
到这儿了,还在前面茶馆坐了会儿,还花了十文钱找小伙计茶馆打听县学前儿个是何时有考生出来。
之后出来才出了茶馆,转到昨晚他等的那个路口的时候,好像还怕被谁见着,有大爷问他在哪儿干嘛。
据他岳家,还有学塾那边打听到的消息,他差不多是前天午间才得知衙门不光招差役,还招那个书办。
昨晚他回去之后,杂货铺那边还住着长房老爷小姐,长房小姐还问他去哪儿了,他只说有同窗邀请。
到了今早,长房老爷还是如常去他所待的那家铺子当账房,他也在长房二少爷到杂货铺的时候出门了。
出门后走了一段路租马车的时候不知是嫌贵了,还是怎么的,又不回村了,又倒回了杂货铺……”
这么说来,顾大郎昨晚即使是为书办一职而来,还不是为他老子而来,是他自己想要谋这个空缺了。
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样的自私,也一样的愚蠢,到昨日稍稍一打听哪还能不知招人一事早已结束。
在岁考的前三天,连他们赵府公子也参与那一场知县出的试题,就只有一个书办的空缺,还找他干么。
难不成他顾文轩还能让县衙多出了一个书办空缺,还帮个忙,这一家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强人所难。
也不想想赵家能提早得知消息,他近来还一直在县学,能不知有这个消息,有个童生大伯,还是有着当账房经验的童生大伯,要帮早帮了,何至于连他爹都不曾提起了,还轮到他顾大郎上不成。
想什么美事,还书办,别说没有,有机会,他都不会往县衙放这么一个钉子给自己两口子找不痛快!
顾文轩闷烧的暗暗腹议着,脸色却端的是好生诧异,一等知明话落,他就摇了摇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把他给闲的,不管他了,把人手收回来,不搭理他了。晚点要是大江先回来了,他们俩人还没回来,你先留下等他们一起回村。”
知明就知道会这样,家兴那个死小子跑得太快了,华叔(顾大华)又有事在身,可不就他先留下来陪那两位回村。
被知明嫌弃每回考试迟迟不出来的周长平和顾文钰好冤枉的,他们俩人早早就说了谁考完谁先回村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