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一笑,“你竟然还能记得我,真让人感动啊。”
宁洪源被吓了一跳,一想到他以男子的身份嫁入督主府就觉得后背发凉。
本来替嫁就已经够离谱了。
若是再被人发现是个男人,那他这欺君罪可算是欺到皇帝他爹头上了。
恐惧滋生怒意,他瞪向宁执,恨声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忤逆东西,你知不知道全家险些为你陪葬!”
“全家?别说的这么荒谬。”
“谁跟你一家,是我还是元绫,不是,都不是,你只认宁清清和那个小孽种,哦还有那个死在枯井里,魂魄不得安生的宁夫人。”
“这件事宁清清还不知道吧?”
“没关系,我等下就告诉她,让她和你一起死个明白。”
宁洪源冷哼,“你吓唬谁呢,就凭你也敢动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回来,不就是那个阉狗要死了吗?你无处可去只能回到我这里,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宁府永远不欢迎你,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宁执点头,“若是被皇帝知道了你谋杀棠雎,你猜你还狂不狂的起来?”
“哼,那个阉狗人人得而诛之,皇帝早就想除掉他了,怎么会怪罪我。”
“是吗?咱们这个皇帝疑心重,又爱面子,他是想杀棠雎,但只能明杀,不能暗中动手。”
“不然全天下的人都会觉得他过河拆桥,刻薄寡恩。”
“宁洪源,你可真是个忠臣啊,在皇帝最头疼的时候,甘愿以身入局,做了除掉棠雎的替罪羊。”
“我猜皇帝一定开心极了,然后大大的奖赏你一个满门抄斩,送你归西。”
宁洪源浑身早已经被冷汗浸透,他光顾着讨好陛下,怎么忘了皇帝多疑的性子。
只怕他到最后也只会落得和棠雎一样的下场。
他这么想着,抬眸看向宁执。
他小瞧了这个儿子,这份见识,何愁不能在庙堂之上拜相封公。
但他的路已经走到头了,除了一条道走到黑,别无他法。
“宁执,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向你低头的。”
宁执勾唇,步步靠近他,袖中寒光一现。
“我的确想要你这颗人头,但不是低,而是落。”
与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地上滚落的人头,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青衫。
阿琪吓得腿软跪倒,几度站不起来。
“父亲!”
凄厉的女声在堂外响起,宁执侧目,看见飞奔过来的宁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