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铍与八夫并肩而立,苏角低声开口:“八兄,军营东侧无人看守,我们从那边杀出去!”
八夫目露精光:“有缺口?”
苏角用力点头:“有活路!”
八夫将自己的腰牌扔给八夫,笑着开口:“那劳烦苏兄弟跑一趟屯留县西侧十里处的长安君府。”
“告知我家家主,军营哗变!”
苏角愕然:“八兄,那你呢?”
又是一轮刺击已经袭来,八夫以铍杆磕开两柄长矛后,踏前一步,手中铍尖便刺穿了一名士卒的咽喉。
旋即八夫手腕发力,犹如短剑一般的铍刃裹挟着鲜血和皮肉向右扫去。
又是一名士卒的咽喉和大动脉被铍刃划破!
一轮交锋,便有两名士卒战死,唬的悲夫等士卒齐齐退了半步。
八夫咧嘴一笑:“你以为本将为何能当上家主的家兵屯长?”
“区区六个人就妄图围杀本将,谁给伱们的胆子!”
眼睛一直盯着敌人,八夫余光看向苏角,沉声喝令:“军营之中有很多敌军在找我,他们不会允许我离开军营的。”
“你走!”
“只要你将这个消息带给将军,就算你大功一件!”
见八夫占着上风,苏角也不多磨叽,匆匆叮嘱了一句便带上袍泽向军营东侧跑去。
顺畅无碍的跑出军营后,几名袍泽各自奔逃,苏角则是毫不犹豫的向长安君府狂奔而去。
半晌过后,苏角终于跑到了长安君府门外。
“铛~铛~”
抓住门兽的铜环用力磕向兽首,苏角大喊:“开门!”
“我得八夫之令而来,开门!”
只是片刻后,憨夫便拉开大门,警惕的看着苏角:“你是何人?”
苏角焦急的举起腰牌:“我要见将军!”
看到八夫的腰牌,憨夫当即就明白情况有变,赶紧带着苏角往府内走。
“家主!军营有变!”
赢成蟜刚刚沐浴更衣完毕,听见这话赶忙拎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了卧房,沉声发问:“发生了何事?”
生平第一次直面一军主将,苏角的手有点打颤。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紧张,但友人的托付还是让他赶忙拱手上禀:
“将军,约莫两刻钟之前,军中突然有人传唱《葛生》。”
“无人制止之下,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歌罢,军中突然有人鼓噪作乱,甚至烧毁了帐篷,然后作乱的人就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