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便是来骗,来偷袭了本将,军中将士也定会诛杀你,为本将报仇雪恨!”
说话间,樊於期还在尝试着拔剑。
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他死定了,他现在再不去考虑利弊,只想在临死之前拉赢成蟜垫背!
可惜,赢成蟜已经飞起一脚,将樊於期踹出一丈开外。
俯视着躺倒在地的樊於期,赢成蟜淡声开口:“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
“知道你为何年过六旬却还没能成为一军主将吗?”
“樊副将的计谋很精妙,但你想的太多了。”
“本将在等你放松警惕,你又在等什么?”
樊於期眼中有些恍惚。
他一直为自己布局的能力所自豪。
出征至今他也一直在布局,先用各种手段引导士卒心生不满,再让自己人率先作乱,那些本就心存不满的士卒肯定就会发动兵变,进而杀了赢成蟜。
樊於期自问这个局没有任何问题,只要再给樊於期半个月的时间,樊於期相信即便赢成蟜态度强硬的想要撤军,军中还是会出现兵变,赢成蟜还是得死!
只要他有足够的时间织网,赢成蟜就会像一只落在网中的蝶一般,再怎么挣扎也挣不脱这张大网,只能一步步的看着局势愈发糟糕,最终被蚕食殆尽!
但樊於期想不到,赢成蟜竟然直接掀桌子了!
看赢成蟜出征至今的作态,谁能想到赢成蟜会在今天突然掀桌子啊!
樊於期更无法理解,赢成蟜他怎么敢的啊!
极速降低的血压支撑不住樊於期继续思考了,他只能勉力扬起脑袋,不甘的发问:“你怎么敢?”
“你就不怕死吗?你怎么敢的啊!”
赢成蟜不觉得自己有义务让樊於期心甘情愿的瞑目。
抹了下脸上的鲜血,赢成蟜看向堂中将领,冷然开口:“副将樊於期蛊惑新兵,意欲犯上作乱,率军投降赵国。”
“其中证据本将已搜集完毕,并于昨夜便送往咸阳。”
“众将与本将协力,为国诛杀樊於期,本将自会为诸位将军表功。”
“谁赞成?谁反对?”
说话间,韩柔等十余名残存的舞女也已经从屏风之后搬出长弓。
一根根寒光猎猎的箭矢对准了刘安等人。
几名将领面露犹豫。
他们做这么行险的事本就只是为了功劳,赢成蟜既然答应帮他们表功,那里外里不亏啊!
“成蟜小儿,无信无义,满口谎言!”刘安嘶声怒吼:“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为将军报仇!”
怒吼间,刘安等几名将领已经持剑对着赢成蟜冲杀而去。
赢成蟜看向堂内还站着的三名校尉、五名都尉,面露笑容:“本将必死无疑。”
“能得诸位全族陪葬,倒是幸甚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