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你了!”方拓转向理清客气的道。
“朋友一场怎的那般生份!”理清微笑看她:“还好我走之前总算能看到你醒来!”
“你要走了?”方拓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点点头:“也好契丹这里太冷了也不是久留之地!”
“本想约你一同回去但你这样子恐怕不成了而我也等不得!”理清有些伤感的抬头犹豫一下又道:“阿拓你以后还是少穿男装为好!”
“为什么这么说?”方拓愣住了。
“看脉象;你是心火上结;以至气血不和真气运行已渐渐紊乱实在危险依我看你这次病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心事积聚引起的!”理清缓慢的道:“总是用布条束住胸口有害无益起码在康复之前还是不要再穿男装为好。”
“这种事情怎么由得了我?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形。”方拓闻言不禁苦笑低头突地瞥见身上穿的白色女装惊诧道:“谁给我换的衣服?”
“糊涂了不是?”理清掩住嘴:“这里就你我两个女子难道还是你那师弟不成?”停顿一下又幽幽一叹:“有些事情你还是想开为好。”
“是啊……”方拓长长叹了口气将身体侧在床铺上眼睛望着那跳动的烛火心里却满是感慨。现在她的精神好了许多但全身的骨头就像散掉似的而每一寸肌肤更是如撕裂了一样痛楚万分。忍不住的联想起近日种种想来自己这样子真的是心境变化所致看来以后还是不要计较太多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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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几天过去了理清也早就动身返回了杭州。靠着她临走时留下的几贴汤药方拓的身体倒是渐渐的好起来。
这日夜里。顾文宇走入房间的时候方拓正站在桌前作画。
他微微皱眉上前一把将那毛笔自她手里夺过来塞回笔筒口中不满地嘟囔道:“你身子还未好啊!怎的下床做这种事情?”又笑了笑将手中药碗递到她跟前:“师兄该喝药了!”
“我的身子可没那么娇贵!”方拓摇头苦笑。又瞥见他手上那被火熏出的数道乌迹眸中不由蒙起一层晦涩挤了挤眼睛也不管是否烫嘴将汤药一滴不剩地倒入口中。
“这种药我还要喝几天?”放下药碗她问道。
“还有两三天的分量!”顾文宇有些奇怪的看她又连忙补充:“理清师太吩咐过一定要你将这些药喝完!”他知道方拓一向最讨厌喝这种汤药的了所以先言江方拓的企图堵住。
方拓咽了口口水又道:“那就喝好了不过明天开始我自己熬吧!”
“那怎么成?”顾文宇抬高了音量。
“理清的药确实不凡眼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些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做。”方拓舒展一下手臂只觉得真气运行起来虽略有堵塞却比之前好了不少。
“你是病人!”顾文宇撇过头满脸的坚决:“反正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心头拂过一片温暖的感动方拓凝望着他低叹一声柔和的道:“你从小就未接触过这种活计如今如此辛苦实在难为了你师兄心里过意不去啊!”
“这可不像师兄你该说的话!”顾文宇笑着摆了摆手:“过去你一直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现今有了回报的机会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哇!”方拓瞪起眼睛轻轻地敲了他的脑袋:“你是高兴了可看管得也太严了点这不许那不许的你师兄我都快霉长毛了!”
“这会儿你知道了吧?”顾文宇伸手抚住被她敲到的地方嘟哝了一句眉目间倒带出一些隐约的笑意出来:“当年我病了你可就是这样管着我的!”
“这也算报应!”方拓忍不住失笑出声看着他的目光却更加柔和了。想了想又说道:“我那件长衫已经脏了你抽空给我重新买一件回来吧!等我伤好了咱们便回大宋!”她现在还穿着理清给换上的那套女装呢若是这样出去难免会遇到麻烦。
顾文宇微微一愣接着便点了点头。
“对了!”方拓又想起了什么目光中掠过一丝忧虑轻声道:“你的事情办完了?”
“什……什么事情?”顾文宇微微震动视线与她的目光一触即离垂头道:“师兄你在说什么?”
方拓深深凝眸缓慢地说:“你这几日总会出去几个时辰我还以为你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感慨。
“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顾文宇抬起头面庞僵硬好半天后才勉强道。
“我本不打算干涉你的事情你已经是大人了也有了自己的秘密更没必要告诉我!”方拓短促的呼出口气回望向他:“可我见你这几日虽是谈笑无忌眉目间却始终有积淤的愁绪不曾散去我很……”说到底蓦地她的眼神骤变单手在书桌上一撑身子便射了出去掠到床头快地取出放置在枕头下的软剑和床前的拐杖又是一个闪身重新回到还未回神的顾文宇身前。
顾文宇疑惑的看她接着便立刻醒悟过来强自将嗓子边那询问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