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识文惊喜地回过身,“她真的在那里?”
茗烟点头,“而且,你已经有了个快满周岁的儿子。”
天啦,卫识文踉跄一下,后退了两步,震惊地看着茗烟,“你,你在说什么?”
茗烟芫尔一笑,就知道他会吓住,“那一夜,她怀上了你的孩子。其实,她第二日就离开杏花楼了,用尽了一生的积蓄,为自已赎的身。”
卫识文觉得思绪大乱,脑筋不够用,心中又是狂喜又是不安,“她,我说玉奴她是不是吃了许多苦。”
“嗯,安心做个平凡妇人吧,怀孕、生子、教养,都是一人苦撑着,很不易。”
“那,那我先告辞了,多谢姑娘。”卫识文急忙转身,他忽然又转过来,“可是,茗烟姑娘你怎么。。。。。”
茗烟一笑,“我怎么甘心下海是不是,呵,我不象玉奴那么傻,为一个男人情愿舍弃享乐人生。再说,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总要有人养活吧!”
卫识文羞惭地长身施礼,“姑娘之恩,卫某当涌泉相报。卫某没有妹妹,等见过玉奴后,明日我就来杏花楼之姑娘赎身,从此后,我们便是一家人。”
茗烟挥手,“你快去吧,我的事我自已有数,你不必操心,好好待玉奴才是。”
卫识文点头,不顾往日斯文,飞似的跑下楼梯,出了杏花楼大门,便跃身上马。雨越来越密,淋在身上,又湿又冷,眼都睁不开。可他全然不觉,心欢快地跳着,欣喜的笑意一直留在脸上。马在大街小巷拼命地驰骋着,速度太快,拐角的路口差点与一骑一轿相撞。
卫识文吓得敛住马缰,急急抱拳道歉。
马上男子一身锦绣,不确定地问:“卫大人?”
卫识文细细一看,“是安庆王呀!对不住,下官急着办事,马速快了点,惊了你的坐骑。”
魏如成憨厚地一笑,“不妨,雨天路滑,卫大人可要小心哦!”
“自然,自然,安庆王这是去哪里?”
“小王和内人去长公主府看位故人。”
想必是个不错的故人,不然大雨的天,不会急着去。卫识文不多想,“那下官先行一步,安庆王好走。”
“嗯,卫大人请!”
“王爷,可以走了吗?”轿中女子急声问。
“嗯,走了。”魏如成含笑柔声说。一骑一轿慢慢又消失在风雨中。
郊外湖边,芦苇已枯尽,湖岸依水处,有一两块结成了冰。离岸不远,一所篱笆围着的白墙房舍中正徐徐冒着炊烟。
卫识文下马,凝视着,心激烈地狂跳不已。
牵着马,他推开篱笆门,走进院内,两间听到屋中有娃娃的牙牙学语声还有女子慈爱的逗笑声,他眼中忽地就热了,觉得上天待他太好,一天之间,他有了妻,有了子,有了一个温情脉脉的家了。
系好马,他屏住呼吸,走到微掩的门前,轻叩了两下,不一会,门打开了,一位美丽的妇人抱着个孩子站在他面前。他全身都淋湿了,象个落汤鸡,头发贴在脸上,满脸雨水。
“你要找谁?”妇人有些惊恐地问道。
卫识文看着眼前这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庞,不禁哽咽了,“玉奴,是我,我回家了。”
玉奴这才看出是卫识文,脸色一冷,想关上门,他忙顶住门,抓住她的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玉奴,原谅我,给我机会,让我可以好好地呵护你。”
泪瞬间涌满了玉奴的眼中,她甩开他的手,转身进内,他跟上,一路雨水滴得满地都是。
“你是因为孩子才过来的吗?”玉奴哭着问,抱紧了怀中的孩子。
“不,我是先寻你才知有孩子的。”卫识文认真地说:“玉奴,我现在心中只有你了,再没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