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稷下学宫有过一面之缘,都知晓对方的身份。
只不过当下这现状,大家都不能挑明而已。
毕竟两人一个代表北玄,一个代表南晋。
谁也不愿明着撕毁“广陵之约”。
柳州城这种香饽饽,野心勃勃的南晋怎么可能不来分一杯羹呢。
若不是因为顾浔与柳如烟的缘故,西陵也断然不可能缺席。
不管自己能不能得到,反正不能让对手得到。
还是那句话,柳州城的位置太重要了。
“怎么,你也想要分一杯羹?”
顾承看着谢安,没有了先前那般从容。
也难怪江云海有恃无恐,原来是南晋湘平王世子谢安站在身后。
湘平王谢巩作为南晋最大的藩王,在南晋的地位不亚于赵牧在北玄的地位。
只不过谢巩是从龙之臣,不像赵牧这般与朝廷对着干。
作为湘平王世子,谢安的地位差不多能与南晋皇子持平。
谢安从江家仆人手里接过香,对着灵堂里的两副棺材恭敬一拜。
“顾公子,说实话,在用兵一事上,你比不得你大哥。”
“你嘛,最适合的还是像你窝囊老爹一样,守一守家业。”
“至于开疆拓土,你大哥或许还有点机会。”
谢安并不是小看顾承,顾承的强项是安国,这一点他都自认不如。
尤其是顾承南巡一事,看似没有实质性的治理成果,实则不然。
在他软硬兼施的手段下,原本一片混乱的南方官场,此刻几乎已经算是清明。
尤其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已经深得南方官员的爱戴。
莫看现在北玄南方百姓依旧水深火热,可官场却已经拧成一根绳。
顾承已经搭好了框架,接下来只要循序渐进,百姓谈不上富足,脱离天灾后的苦海是不难。
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北玄与西陵一战,国库损耗巨大,没有足够的银子支撑他重振灾区。
倘若国库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治理成果绝对显着,而非现在这般。
两年时间内,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极致了。
顾承最恨别人拿自己与顾宇比。
西陵一战,他顾宇是功成名就,风光至极。
可实则是借着战争的名义,大肆备军,耗空国库。
若是他也能像顾宇那般顶着国库可劲造,两年时间,南方比饥荒前至少富三倍。
顾承右手拿着折扇,轻轻敲打在左手手心,缓缓道:
“这么说柳州城,谢公子是势在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