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中年人一个用降头术,自身就人不人,鬼不鬼,另一个直接就是拿身体养鬼,镇宅符对他们的克制就极大!那年轻男人面露惊疑,额头上汗珠豆大一颗。“我无意得罪天寿道场!可你先动我的盘子,此刻还咄咄逼人!”“我和你拼了!”他情绪转变飞快,双手猛地拍拢于身前,发出一声刺耳尖叫。肉眼可见,他两只手布满细密的绒毛,竟成了暗惨的青色。诈尸?不,不对……人还是正常的人,双臂不正常,是一部分尸变了?那青色,给我一种强烈的忌惮,心悸到了极点!猛然间,那年轻人也朝着我冲来!脑中思绪飞速闪过,我驻足停下,冷眼看着他。“鬼龛?”我语气没有那么冷硬了,稍稍缓和了一丝。那年轻人冲势一停,脸上多了两分喜色。也就一两秒钟的安静,他前探的手,成了抱拳。“卢宥见过道长。”此人,说变脸就变脸,看似情绪毛躁,事实上,对自己的控制力极强,还能侧面看出来一点,天寿道场对于鬼龛的意义重大。我想起来当时被八个天寿道场的长老围攻,他们就想要抓走无头女,并成功将其收进了封魂锥里,还好地气将他们都杀了,此后的九长老同样死于地气。他们对鬼极度渴望,果然是有缘由,就是先前那中年男人说的道士养鬼。思绪间,我嗯了一声,算是作答。卢宥更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苦笑:“倒不知道我手下的普通人哪儿得罪了道长,非要道长将其连根拔出?”我眼神稍稍一冷。顿时,旁边用降头术那中年人哑声开口。“少爷不是质问道长的意思,您别误会,只是我们错以为是遇到了其他同行使绊子,或者是遇到了别派道士。”“您能先摘掉头顶那符吗?”另一个胸口鼓包成女人头颅的中年人,显得分外痛苦,那张女人脸正在不停地冒着白气,一条蜈蚣,一条细蛇不停地在她脸上游走。卢宥双手抱拳,身体弓得更多,似是因刚才的话而畏惧。“那个女鬼,尸身同起尸,是少见的尸鬼,我本身想炼制一二,遂看看她仇怨来自何地,你那几个普通人手下,对我出言不逊,死得其所。”我淡淡说。“是……他们该死……”“不知天寿道场来官窑市,是有何命令?需要晚辈带路么?还是将命令带回去即可?”卢宥再度开口。“命令?”我若有所思,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回头你们带路吧,我在这镇上也厌倦了,本以为能再抓一鬼,让你们坏了心境。”我走的方向,是镇宅符的方位。卢宥没说话,只是更显得松了口气,另外两人艰难承受着符的压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急迫。当我走到某处位置时,我忽地停下脚步。这地方,往前一步能取符。右侧,就是卢宥后腰,无论任何流派的人,后腰都极其脆弱,是罩门,重击之下亦然是死穴。手从腰间一抚,我视线是看着水泥横梁,似是要用东西将符打下来。下一秒,半尺长的铜剑入手,我狠狠一甩而出!铜剑所甩方位,赫然是卢宥所在!月光下,铜芒乍现!血光随之而来,惨叫声极大,像是刺穿耳膜!“少爷!”两个中年人惊惶大吼,他们从地上窜起,就要朝着卢宥扑去!我骤然转身,面色不改,双手掐出诀法:“雷公电母,速降神通!随我灭鬼,轰轰轰轰轰!”手决打出,两人身上电弧乍现,惨叫声不绝于耳。砰砰两声,那两个中年人倒在地上,身上焦糊一片,更是奄奄一息。远处,椛萤匆匆朝着我这边走来。老龚先落了地,不停地哎哟。他先到了一中年男人身边儿,那人斜倒着,胸口鼓包的女人脸,溃烂了一半,还在不停地崩溃着。“废了……废了……没得用了……”“爷,咱说好了不打女人啊……””老龚,莫要胡闹。”椛萤低声训斥。老龚才抿着嘴,不吭声了,却一副我暴殄天物的模样,不停的叹着气。他身上同样冒着滋滋白烟,是镇宅符在起作用。不过是因为他强忍着。下一秒,老龚才消失不见,进了夜壶……那年轻男人半个身子都被血染红,他同样瘫倒在地上,双臂想要抬起来,却怎么都抬不起来,其上的青色绒毛正在不停的消融,他后腰还剩半截没有没入进去的铜剑,微弱地闪着铜芒。“你……你疯了……”“我……我父亲……是官窑副领首……不……你……你不是天寿道场……”他眼眸变得分外虚弱,已经是强弩之末。“折磨李通时,你可曾想过,自己会为此付出代价?”我语气淡然,冷漠。领首,是地区鬼龛的核心领导人,副领首的职位相当高,杀这卢宥,是招惹了大麻烦。不杀呢?李通平白无故被害死了。我又不是天寿道观的人,很快就会被发现,并且暴露,我更不可能和他们去官窑鬼龛。他利用普通人行尽不法之事,疯狂敛财,害了不知道多少无辜女性。无论哪一点,他都该死。“放……放过我……你离开这里……远走高飞,我不会找你麻烦……我……”这时,椛萤蹲身下来,她手直接按在了那半截半尺铜剑上,狠狠往里一推。卢宥的双眼顿时成了死灰色。地上那两个中年男人显得分外绝望,身上忽地钻出两道魂魄,就要逃遁!镇宅符的作用,却让他们当场崩溃散去!“拿掉符。”椛萤语速果决。我原地纵身一跃而起,摘掉了水泥横梁上的镇宅符。那两团灰气迅速凝结起来,成了两道魂影,他们又要逃窜!椛萤动作更快,手中掐出大量诀法,她脸上浮现着细密白色绒毛,影子变得极长。簌簌黑影从她影子中钻出,是一只只黝黑荻鼠,快速跃起,扑向那两道魂影,撕扯吞噬!惨叫声穿透云霄,他们的挣扎却极其无力。很快就被荻鼠吃的干干净净。荻术中,就有噬鬼这一门,以前椛常在险些用在老龚身上。其实椛萤不果断下手,我一样会杀了卢宥。“此人决不能留,任何一个鬼龛人,首要的就是心思毒辣,无形之中,我们可能都被他下了记号。”椛萤看向我,她轻声解释自己先前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