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流南还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他手底下的那位新任都察郎中。
而秦楷也是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第一次见到这位他的直属上司。
秦楷笑道:“监正大人放心,这里并不是宛州城东您家的那条巷子,不如监正大人您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方天地?”
司流南闭上眼睛并再次睁开,眼中冒着金光,周围景象在司流南的眼中开始发生变化,原本他的家,如今周围到处都是漆黑。
夜空之中,月明星稀。
司流南感叹道:“好厉害的法术,居然还能让我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司流南再次环顾四周,借着月光,能看出是一片片平坦的田野,在宛州生活多年的司流南认得,这是宛州城外的光景。
江南多丘陵,唯独这宛州城附近,倒是一片平原,司流南去过一趟北方,宛州倒是有些北方的光景。
毕竟江南其他的地方,田有些还是梯田,在半山腰之上,如宛州城外这田连田,确实在南方少见。
也有,可唯有宛州城外最广,最宽,春耕与金秋时节,许多文人墨客都挺喜欢来宛州一览宛州的光景,吟诗作对,弹琴奏乐。
秦楷:“监正大人好有雅兴啊,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欣赏此地夜景。”
司流南指着不远处的火光点点还有一座又三处火光的山,“那是礼安村,再过去些的那座山,是三教山,传闻说,山上的三个怪人,乃是三教合一的大圣人。”
司流南望向秦楷:“兄弟既然一开始并没有动手,那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秦楷用手指头挠了挠面具,好像是在挠痒,“怎么说?”
司流南说道:“既然兄台已经去过我家,还知道了我家的一些情况,如果是想要我办事的话,直接用我的妻儿威胁我就是了,如此看来,兄台还是一个正人君子。”
“哈哈……”秦楷笑道,“鉴于你这个正人君子的称呼,那我便直言了,敢问监正大人,可知道原来的飞鸟监正,是如何死的?”
司流南轻抚下巴,“你是主事大人的人?还是……那位长安巡司的人?”
秦楷:“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监正大人只需要告诉我实情就好。”
司流南似喃喃自语道:“如果你是主事大人的人,我说了,那便是不忠,那也必死无疑,如果你是巡司大人的人,我不说,想来得罪一位巡司,将来也没有什么前途了。”
秦楷又笑了,觉得这位顶头上司颇有意思,“监正大人是在变相告诉我,您知道事情的真相咯?”
司流南依旧没有回答秦楷的话,而是答非所问:“我想你多半是巡司大人的人,如果是监正大人的话,我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之前巡司大人其实就已经找过我问话,我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秦楷索性直接摘下面具,露出真容:“算了,本来还想着监正大人如果不说的话,我就直接出手,悄无声息的成为一具尸体呢。”
司流南有些震惊,随后又觉得合理,“原来是我手底下的秦郎中啊,如此一来,秦郎中是想去司中举发我家妻子的事情吗?”
秦楷摇了摇头:“我来宛州,说句实话,就是来挂职的,根本就没有想过真正的做到都察除妖司,我只想知道,飞鸟监正究竟是怎么死的。”
司流南犹豫了。
秦楷戳破道:“监正大人是在权衡我和巡司大人能不能拿下主事大人吗?”
司流南无奈道:“秦郎中是相当聪明的,其实秦郎中刚才不应该把面具摘下来的,应该把我给杀死,这样一了百了。如今反而把问题抛给了我,秦郎中是在赌我还有没有良知吗?”
秦楷又问了一个新问题:“那监正大人可是知道主事大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