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一队与寻常军伍甲胄不同的黑甲骑士缓行于街道上。
这群人,人马俱甲,更为奇怪的是,人人的脸上都戴着鬼怪的面具,面具各异。
有的是黑白无常,有的是十殿阎罗,有的是小鬼……
总之看起来有些瘆人,而他们那黑色的甲胄之上,还有尚未干透的鲜血,挂在马上的马槊,头部还滴血,马蹄踩过血滴继续行进。
王伍长说道:“诺,瞧见没,这是我离渊重骑,鬼面骑军,仅仅八百人,可有时候可当万人军。所以人人都以入此营为荣,当此营骑兵,都比当一个队正值得炫耀。”
秦楷被王伍长带去了营房。
离渊没有新兵营,皆是老带新,前段时间王伍长所在的队伍出城打秋风去了,没赶上选新兵。
恰巧今日回城,便遇上了秦楷。
营房两侧排开,共有十一个床铺。
此队一百五十人出城半旬,与金帐游骑军碰面三次,歼敌三百零四人,死伤七十五人。
今日回城休整。
左侧的床上坐着一个卸甲军卒,正在擦拭横刀,看到王伍长带着一个新人走了进来。
“哟,这小子运气不错呀,一进来便入咱骑军营?”
王伍长点了点头:“没得办法,回城晚了,人都被其他兄弟部队分完了,正好我这缺个人,便领了过来。”
擦刀军卒笑骂道:“你姓王的还真是铁石心肠啊,这么小个娃子,你也狠心带进我们这支骑军。”
王伍长指了指其中一张刚刚被搬空的床铺,床头还挂着一块木牌,与甲胄上的一致,只是名字不是秦楷。
王伍长随手扯下木牌,揣在怀里:“这回出城,运气不好,胸口挨了一箭,没回来,你以后就睡这吧。”
秦楷有些局促的把甲胄放在旁边,王伍长说道:“我先领去认识认识我们的人,对面这家伙也不是什么什长,别怕他,他要是敢打你骂你,你就跟我说,我捶死他。”
同为伍长的那擦刀汉子笑骂道:“还是你护犊子呀,运气也好,这次只走了一个兄弟,我这边走了三个。”
王伍长:“我们都是兄弟。”
王伍长带着秦楷走出营房,“原本我们会配有马槊、大弓,不过库房那家伙没给咱,估计是物资紧缺了,我先带你去看看马。”
“那家伙看到没,二十来岁,睡你旁边的,不过他恨不得天天睡在马厩,一心想调去马场,不过没去成,现在天天待在马房,我们队三百匹战马,都和他特别熟。”
两人走近那喂马青年。
王伍长:“累死累活在外半个月,回来了不去玩一玩?楼中娘子估计想你得很呢。噢,这是新兵,秦……”
“你好,我是秦楷。”秦楷主动打招呼,望了望柱子上挂着的那把红柄横刀。
喂马青年一边抚着马鬃,一边说道:“满青楼。”
王伍长:“你过段时间带着这小家伙去马场挑两匹好马。”
满青楼点了点头。
王伍长又带着秦楷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处练兵场,不大,但足以容纳一队一百五十余人练武。
刚刚回城,此处并没有多少人,秦楷被带到三个人的面前。
有两名而立之年的男子正在贴身肉搏。
王伍长:“这两家伙,出去颠簸了半个月,回来也不休息。”
秦楷看着这两个赤裸上身的家伙你一拳我一拳的打在一起,都觉得疼得慌。
一直在旁观战的一名青年,和满青楼差不多的年纪,二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