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昏昏欲睡的国师没忍住笑了出来。
陈下山翻了个白眼,“贫道求教国师推演之结果,又有如何解决之法?”
余显将茶递给小皇帝和师父,然后正襟危坐,开口说道:“推演未来,窥探天机,是术士所修之道,但因果循环,相信小道长不会不知道吧?”
陈下山无奈站直了身子,不想言语。
世人皆说他们道门中人,喜欢装,装那高深莫测的高人。
可陈下山看到这两货之后,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装。
“我辈修士,为国为民,损点道行,丢点功德,也是我该承受的。”
陈下山义正言辞的说道。
余显只是微微一笑,“文武意气之争,是金帐王庭提出来的,小道长没想过他们为什么会提这种比试吗。”
陈下山略感不解道:“不就是为了拿到那座边关雄城吗,离渊过后,便可长驱直入,深入大唐腹地,甚至能奔袭千里,直达长安北边的羽林军镇。”
“为此,他们不惜以世代称臣和清阳马场作为赌注,但如果真的拿下了离渊城的话,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不过他们也太异想天开了,想赢三场,痴心妄想。”
国师抬眸看了陈下山一眼,然后嘬了一口茶,毫无风度:“牛鼻子就教出了你这么个徒弟啊?还道门魁首,啧啧啧,徒有虚名。”
陈下山忍着,咬牙切齿问道:“那依国师之见是?”
余显微微低头,也甚是无奈,随后说道:“既然陛下想赢得清阳马场,那只需要赢下两场就好了,既然小道长如此自信,那师父和我,便在意气之争上下下功夫便好了。”
小皇帝顿时喜笑颜开,“正是此意,国师真的会出手吗?那朕先行替北境边军,谢过国师。”
国师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居然当场睡了过去。
得到确切答案之后,小皇帝便也了了心结,于是起身道别。
余显将二人送至山下,目送着二人离开。
但不知为何,在离开礼乐小丘的时候,陈下山莫名有些不安。
虽然这趟见面,没看出国师和那位大先生有何过人之处,甚至陈下山一度觉得这两货就是两个只会装神弄鬼的家伙。
但离开之时,陈下山心态上却出现了一丝丝变化。
与帝王同乘的陈下山取出三枚铜钱,然后轻轻甩出。
陈下山再将铜钱收回,再轻轻甩出,结果和刚才如出一辙。
“看来是我多虑了?”
陈下山摇着头将铜钱揽回,但有一枚铜钱没接住,叮咚落在脚边,是立着的。
陈下山微微皱眉,然后再次甩出手里的两枚铜钱,一正一反,陈下山的心咯噔一下。
小皇帝捡起那枚铜钱,放在桌子上,“怎么了?”
陈下山没去看小皇帝放的那枚铜钱,将三枚都收回,“没什么,临近国比,再推一番。”
小皇帝好奇地问道:“结果有变?”
陈下山撩开马车车帘,看着熙熙攘攘为皇帝让道的长安大街,“没有,依旧是一胜一负一平。”
余显在准备转身回山的时候,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急匆匆的从后院跑来,向前院跑去。
“你是许家小辈?”余显开口问道。
突然被问话的许如生停住脚步,有些不知所措:“啊?大……大先生?”
余显微笑道:“那么匆忙干嘛?连十五都还没有过,右部应该没有这么忙吧?”
许如生说道:“宛州出了一些事,加急传回了长安,我刚刚归档,现在要去找巡司大人,还要赶在明天之前,将解决办法传回宛州……”
余显挥了挥手:“忙去吧。”
“大先生再见。”许如生继续匆匆往前院跑去。
余显望着奔跑的许如生,不禁想起当年刚刚跟着师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