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潮接过芍药递过来的锦囊,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仿佛有无限温馨,这小子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女,目光忽然变得柔和。
“看什么看,人家脸上有花吗?”
芍药脸红了,局促地低头揉着衣角,脚尖在半空使劲画圈圈。
许听潮嘴角一翘,忽然抬起手来——
吧!
“死木头!臭流氓!!气死我了!!!”
芍药站在半空,看着许听潮急速飞遁的背影连连跺脚,白皙的小手使劲揉着额头通红的指印。
“我恨死你啦!”
喊着喊着,忽然眼圈一红,不由自主地流出泪来!
……
许听潮赶到辛门的时候,人已到齐了大半。
瑶琴玉箫二女正站在阮清附近,用心聆听着什么。
月半悠闲地踏着云头,手中折扇缓缓扇动,眯眼观赏喷薄而出的朝阳。若非脚下云头漆黑一片,折扇上也画了只肥硕的乌龟,倒是有那么几分意境。
百余人凌空而立,大致分成两堆。
那些陌生面孔,真气修为普遍都很浑厚,彼此似乎也十分熟稔,正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这些人,想是上上一次登仙门时,入得门中的弟子。虽说与许听潮等也算作一辈,但终究有些隔阂。
许听潮认得的十余个熟面孔,则稀稀拉拉地站成另一堆,围在阮清和月半附近。
见褚家兄弟也在,许听潮的好心情顿时破坏大半,给守门的师兄验过令牌后,就独自一人远远站定。
“许师弟,何不过来跟大家一起?”
月半这一声称呼,让许听潮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月师兄,我有个事要问你……”
问话的是许听潮想不起名字的两个青年中,面目憨厚的那个。
“哦,麦丘师弟有何事?”
“为什么当年你说,入门之后,你就是我们的师叔?”
显然,关心这个问题的不止一人,当初登仙门的十余人,都扭头看着月半,郭铁两个大汉,神色略微不善!
“这个啊……”月半忽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其实除了阮师弟,我比诸位师弟师妹都大了半辈。那时候我就想啊,反正都大了,索性就再大点,一番四舍五入之后,我就成了师叔啦!”
“啊?!”
“放屁!”
“噗嗤——”
那姓麦丘的憨厚少年直接傻眼,郭铁两个大汉却同时闷哼一声,骂出两个脏字来!而瑶琴玉箫二女,双双掩嘴轻笑。许听潮的嘴角又抽搐了几下,阮清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个委实怪不得师兄?”月半无奈一摊手,然后神神秘秘地问道,“诸位师弟师妹,可知根源何在?”
不等人回答,这月半就把折扇一收,啪地一声拍在手心。
“麦丘师弟,你说咱们的师长辈,大师兄是谁?”
“自然是本门掌门,太虚真人!”
“错了错了!”月半连连摇头,“这一代大师兄,应该是执事长老玉虚师伯!”
“你骗人吧?”
这回说话的,是那憨厚青年的瘦弱同伴,这小子一脸精明,不像是个好哄的主儿。
“怎么会呢?”月半作高人状,“其实本门建立之初,就有太清,玉清两脉传承。而创建本门的两位师祖,道号分别唤作太虚和玉虚。只是当年太虚师祖年长,待玉虚师祖如兄如父……自此之后,同辈之人,太虚一脉始终要比玉虚一脉大上半辈!”
“月师兄又在哄骗师弟师妹了!”阮清忽然笑着地开口说道,“想当年,师弟就是这般被你骗得好苦,为此还被师尊狠狠责罚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