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要用这个举动来劝告呼延部和司马颖旧臣们——军权,你们想都不要想。
定下了人员,刘聪又吩咐渡过黄河,进入雍州之后,一定要注意军队纪律问题,严禁烧杀,要收服人心,不只要战胜于沙场,还要战胜于朝廷。
这点具体怎么做,刘曜可以请教乔智明,也让他燃尽最后一点光。
刘曜领了命,喊上乔智明和呼延莫到自己的王府议事,正要往宫外走,就被皇太弟刘乂喊住。
“你们俩先去,孤有事和王兄讲。王兄,请?”
二人同上了一辆马车。
“王兄,天下人都知道王兄百战百胜,这一仗,王兄打算怎么打?”
“当然是竭尽全力,一举拿下长安,把司马邺那小子的头拎回来,给陛下当球踢。”刘曜刻意把呼延晏的话重复了出来,也是一种试探。
“王兄,你听说过吗?有时候,一定程度上的战败,反而有利于国家。”
“从未听过,太弟殿下也知道,本王是个粗人,这些弯弯绕绕的本王心中没有,也不想有,本王就是陛下的长矛,陛下的马鞭指到哪里,本王就冲向哪里。”
“王兄,孤挑明了说,陛下要通过立晋人为后,来打压四大后族,如果四大后族闹翻了,那么国家就不得安宁,想要息事宁人,就只有让这个刘娥死。”
“哼~”刘曜不屑的鼻子哼了一声,“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不要和我沾边,我嫌丢人。刘皇后哪点对不起你们了?你们派一波波的人去诽谤造谣,派陈元达去死谏,那是要停掉凰仪楼吗?那分明是想废后。”
“不错,王兄说得没错,这皇后的位置,只能由四大后族的人来担任,这是规矩,陛下也不能改。”
“放屁,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我屠各各部才多少人,晋人有多少?不纳晋人为皇后,那怎么表现出我汉国的安民之心?你们这群硕鼠,为了自己那点利益,丝毫不顾国家安危,刘皇后这样以德报怨的贤后,你们都要陷害,那以后你们只能接受一代又一代的妖后祸国殃民了。没办法,你们选的嘛。”
“王兄,你这是要和四大后部决裂吗?”
“我决什么裂,我敢决裂吗?太弟殿下既然能拉我出来谈,必然是有了杀手锏的。这么说家母和家兄是在太弟殿下手中了?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毛贼,要抓一个瞎老太太和一个断胳膊缺腿的中年男人。”
“王兄果然聪明,那既然都说开了,孤也就挑明了说,他们俩现在都被中护军靳准看着,王兄想派一两个豪客去抢,还是不要想了。”
“你和那个疯子靳准走一起了?这么说来,望都公靳陵也是你的人了?”
“正是,靳家有两女皆国色,孤正好可以用她们来垂钓。”
“你果然有不臣之心。”
“哈哈哈,孤本来就是嫡子,这位置本来就该是孤的。”
“你别得意的太早,陛下可不是糊涂人。”
“他?他已经沉迷于酒色之中。只要你战败归来,孤就将这战败的过错推到他违背祖训,纵容妖后乱国。到时候,孤不会忘记中山王的好处。”
“谢天谢地,你们这群疯子,能保住家母家兄的性命就行。”
刘曜郁闷的从刘乂的马车里走出来,打发自己的马车先回去,他步行着多想一想,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被一辆简单的马车拦出了去路。
刘曜也不计较,就绕开马车往前走,马车干脆横了过来,把路挡死。
刘曜正窝着一肚子的火,拔剑就要上去砍人,一个人跳下马车,嗖的一个滑跪到了他面前,双手握着刘曜高高举起的剑。
“大王,陛下在车里。”
“宣怀,怎么是你?你怎么带陛下擅离宫阙,这地方万一被人刺杀哪?你担得起吗?”
“陛下执意如此。大王快去见驾吧。”
刘曜把剑交给对方,整了整衣装,钻进了前面的马车,刘聪正在里面坐着,旁边还有刚才没在愧贤堂里出现的刘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