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钿道:“公子,方才他也是这样不理不睬。”
“这幅画,我买了。”宇文轩拿出一袋银子,硬塞到对方手中,旋即拿走画作。
“等等!”绘画者此时终于做出回应:“你们要做什么,我还没画完呢!”
“没画完,我们便在路上画。”宇文轩收走画卷,遭到绘画者的奋力反抗,朱钿上前将其一把推开。
宇文轩道:“你可识得画中人?”
“认识,不过,凭什么要告诉你?”绘画者道:“我钟子期从来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情。”
宇文轩道:“钟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的地方?我不是白凤或者慕容嫣的仇家,恰恰相反,我是前来追随他们的。”
“追随他们?”钟子期疑惑地看了看来者,直言道:“你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干嘛要追随白兄和慕容姑娘?”
宇文轩思虑良久,没有答案。
——不知道。
“不知道?”钟子期问:“公子说不知道,却还要追随,难道是在故意隐藏真正的目的?”
宇文轩胸有成竹地问道:“那钟公子又缘何以白凤与慕容嫣二人为题入画?”
钟子期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肯定道:“我以何入画,向来只凭直觉!”
“直觉?可笑。”宇文轩讥讽道:“这根本不是理由,说吧,白凤到底对你讲过什么。”
“别以为自己能随意揣测人心,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钟子期还想拿回画卷,伸手欲夺,朱钿见对方无礼,眨眼间就把钟子期放倒在地。
“你这厮当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朱钿仅用一只大手盖住钟子期的脸,仿佛稍微用力便能捏碎他的脑袋。
“白凤让我去阴山!只有去阴山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钟子期还是认命了,悄悄对白凤说了声对不起:“白凤,他去阴山了。”
宇文轩问道:“阴山这么大,谁知道他要去哪?”
“圣地、神树,我听他们闲聊时提起过。”钟子期叹了叹气:“他们要回到家乡!”
宇文轩挠了挠下巴,怒声道:“简直一派胡言!白凤将军是中原人,家乡怎么会在北镇。”
“我已经把知道的事情说完了,能把画卷还给我了吗?”钟子期道。
“他真的这么说?”宇文轩继续质问,钟子期还是那样回答:“千真万确!”
宇文轩将信将疑,命朱钿道:“把钟公子放开吧。”
——原来,这就是白凤如此特别的原因。
“公子?”朱钿又听见宇文轩在喃喃自语:“大钿,那个家伙,原来一直在做自己啊。”
——什么?
朱钿此刻终于明白这些日子以来宇文轩一直在为谁而忧,可是,他仍是听不懂对方所言。
宇文轩意外地露出了羡慕的眼神,他望向钟子期。
“钟公子,我们不如一起去阴山吧。”
“什么?刚才你还要杀了我,现在又要同行?”
宇文轩微笑道:“一场误会,还望钟公子海涵。在下宇文轩,实际上跟钟公子一样都是白凤将军的朋友。”
“那……我就在路上完成这幅画吧。”钟子期拿回自己的画,续道:“其实,我方才也陷入了瓶颈,总觉得画作中缺失了一点东西。”
宇文轩说:“或许,我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东西。”
钟子期看向宇文轩,露出了肯定的神情。
他们看向阴山,那个看似渺小实际高耸入云的雪峰,觉得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