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无奈摇摇头,续道:“明日我打算在贺拔钰儿面前袒露身份,试试她到底跟太平道有何干系。”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理解凤哥哥的困惑。”慕容嫣露出可靠的微笑,说:“届时就拜托凤哥哥埋伏在四周,观察贺拔钰儿的一举一动,请相信我,为我挥剑吧!”
白凤无话可说。
翌日,贺拔钰儿像昨天一样换上漂亮的汉服,惴惴不安地坐在钟子期面前。
“好慢。”她抱怨道:“瑶姑怎么还没来?”
钟子期回道:“请贺拔小姐稍安勿躁,保持方才的姿态……对,就是这样,小姐你简直就是天上下来的仙女!”
贺拔钰儿对钟子期的恭维话几乎毫无感觉,她依然坐立难安。
须臾,慕容嫣映入眼帘,今日她别有一番心意地换上汉服,脚踝挂着一串铜铃,走起路来“叮铃作响”。
“你是……瑶姑?”贺拔钰儿难以置信,看着慕容嫣裸露出的脖颈,轻纱下的皮肤,遍布伤痕。
“这是?”她问。
慕容嫣说:“钟先生让我也一同入画,他说,像贺拔小姐这样的花儿,须得我这般破落的荒草去衬托,这样才能凸显花儿的美丽。”
“我有这样说过吗?”钟子期挠挠脑袋。
“钟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回是慕容嫣领着贺拔钰儿入座,她悄悄地耳语道:“不知贺拔小姐,可曾听过鲜卑圣女?”
贺拔钰儿道:“那是我族的信仰。”
“太平道众四处搜寻鲜卑圣女,他们得手过,然后将圣女关押起来,极尽折磨,使她遍体鳞伤。”慕容嫣刻意拉下袖口,露出一整条手臂:“就像这样。”
贺拔钰儿大喝一声,站起来退后了几步,随即近乎崩溃地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原来你平日那般打扮,是为了……”
她突然狂奔出门,回到屋子就把自己锁在门内,谁来喊都不应。
是夜,贺拔钰儿易容换装,在亲卫的掩护下偷溜出门,守候已久的白凤自知时机已至,果断跟上。
令贺拔钰儿久久不能释怀的秘密,至少肯定与太平道众息息相关,白凤这样想,不知不觉中,自己业已来到某个军衙似的地方。
只见贺拔钰儿迫不及待地撇下亲卫,独自进去,白凤找了个角落,借着两墙之间的间隙沿墙攀到墙上,轻巧地翻了进去。
“贺拔小姐,你不能再来了!”
不远处有传来劝阻的声音,可贺拔钰儿还是破门而入了。
隐隐约约之中,白凤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拓跋忡?!”
刹那间,他只觉狂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