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打算留一个的。”
江燃看了他少顷,同情的摇头叹道,“毕竟留着你尚有用处。”
刚把眼睛闭上的刘军刹那又见光明,望着青年那满怀同情摇头的叹息的模样,他嘴唇干涩,嗫嚅着说不出半个字来。
后悔,是真踏马后悔。
都忍到对方出门了,怎么就突然得意忘形呢?
刘军恨不得呼自己一个大逼兜子。
“一杯白水不愿饮,黄泉路上步莫停。”燕玉情偏着眼从他身上掠过,仿佛多停顿一会儿就污了自己的眼睛。
她檀口开合,讽刺的口占一句。
江燃眸光转过屋内众人神色各异的脸,除了蹿脸胡男人外,都有种既想要拼命,却又瑟缩不前的感觉。
他顿觉索然无味,拂袖一挥,指尖子弹脱手而出,径直朝眼神复杂,似乎仍想组织言语的刘军射去。
根本看不清痕迹的子弹眨眼便从他脑后穿出,却并未失去动力,带着弹身上的血迹迸向更远的地方。
“王盛源,带着那个胡茬男一起走。”
子弹离手之际,江燃已直接转身越过房门,不咸不淡的留下一句话。
王盛源回过神来,看着眉心小洞透光,却如同泥塑般滴血未溅,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军,不由打了个激灵。
“快走快走。”
转头一看红裙女和寸头男已相继离开,他急急忙忙拉了一下蹿脸胡低声催促道。
这会儿刘军和彪子虽然已死,但是屋里面还有着对方的几个小弟。
别看这些人方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模样,完全是因为江燃带来的威慑力太过恐怖。
江燃这一走,屋里的人就又变成了穷凶极恶的贩子,说不准就会拿自己泄愤。
伸手拽了蹿脸胡两下没有动静,王盛源心头愈发急切,忍不住道:“你要觉得江先生不会秋后算账,那我就先走……”
话音未完,王盛源就跟蹿脸胡成了一对呆若木鸡的兄弟。
两人呆滞的原因有所不同,王盛源是看到除了自己二人以外的其余人,脑门上都呈现和刘军如出一辙的孔洞,全都和彪子一模一样定定立在原地,仿若成了人俑,毫无生机。
蹿脸胡则是被拽了几下胳膊后,抬起右手伸出手指,从刘军开始挪向其余几人,指尖在半空划出一道不规则的痕迹。
“子……子弹……”
“子弹什么子弹,还不快走,万一惹了那个杀星不快,你想下去陪着刘军不成?”
王盛源眼底浮现无奈之色,滴水杀人都干的出来,用子弹杀人岂非更加轻而易举,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方念及此处,他便突然一愣,倘若记忆没有发生紊乱和错误的话,从江燃进门到刘军终于忍不住反抗,仅仅只听到了一声消音的枪响罢了。
江燃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已经看到贯穿刘军脑袋的子弹飞向了看台一侧的房门,那屋里其他人究竟是怎么中弹的?
“子弹会拐弯。”蹿脸胡结巴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绘声绘的给王盛源描述着方才的情景。
王盛源听他手口并用的讲完,这才反应过来,一颗子弹并非只能杀一个人。
子弹离开枪口不能拐弯,可从江先生指尖射出的子弹,却能表演个九曲十八弯。
这应该算作什么?枪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