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略懂阵法,在未曾动用映月石月华之力的情形下,几番借力跃出河谷站在阶地上,便觉得燕山市这地方山水俱全,有种迥异于南都市的感觉。
临水聚财,临山聚气。
南都市经济绝不算差,但纵观全局,航运、渔业、水产等行业占据的份额极大。
这就导致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穷的人穷死,富的人富死。
旁的不说,单从小雨儿、路渔娘和刘爷的对比就能可见一斑。
和南港街一镇之隔的新港路更是把这种差距无限放大,那里有的是奢侈品牌汇聚的步行街,潮人网红打卡圣地新港广场。
路渔娘女儿一袋奶粉的钱,在新港广场买不起一杯咖啡。
南都市聚财,聚的是贵人的财,和贫苦大众没有半点干系。
从阵势上来说,南都只聚财,不聚气,贵人有贵气,凡事自然无往不利,穷人可养不出来这股气。
读书、遇贵人、好运气,这便是普通人唯一破局的三种法子。
还有另一种办法就是以力破之,除积弊,一拳捣碎这股陈腐气,南都市就会迎来新的转机,不一定会变得更好,但至少不会变得更差。
谢恒想从景川集团作为突破口,就是怀揣着还南都一片朗朗乾坤的心思。
楚济川逃离南都,原本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蒋守业压根没打算和他玩对手盘,就是主打一个不要脸拖后腿。
这种见势不妙就掀桌子的赖皮手段,谢恒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想要改变南都市的局面,注定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
燕山市则不同,水势不似南江那般汹涌澎湃,燕水更像一位慈母,润泽这片盆地中的万物生灵。
燕山便是慈父,不仅替儿女遮风挡雨,还教导他们做人做事的道理。
燕山市整体经济比不过南都,但论起百姓安居乐业的程度,那就很值得称道。
很奇怪的一个现象就是南都市经济发达,但除了和水业有关的人在南都务工外,很多年轻人都会外流,跑去其他城市打工讨生活。
燕山市则不同,这儿的人口外流幅度非常之小,消费水平和物价合理仅仅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还是这儿的生活很舒适安逸。
燕水聚财不似南江那样无气可依,只能被自身有着富贵气的人吸引。
这份财运在燕山的影响下,便化作财气融入地脉,轻柔而又平缓的滋养着这片大地上的生灵。
财不多,但有,气如丝如缕,但绵长悠远。
江燃从下面的清水河进入了罗亭县地界,天色依旧晦暗,不过他还是看清楚了周围的大致景象。
植被茂盛,看地势有些像是山脚。
远方高一点的地方有着一排排绕山排列的路灯,灯光照耀下可以看清外围的护栏,那是一条盘山公路。
江燃大致辨认一番方向,依次踩着脚下的树梢朝公路纵跃而去。
大抵只能看清牛顿棺材板都压不住,彻底违背地心引力,在密密麻麻树木中兔起鹘落的那个身影,一晃眼就出现在了远处。
江燃身形拔高跃过护栏,在快要落在路面的时候,释放了一道净尘术,周身上下沾染的尘土和草叶尽数被排斥开,他再度恢复了离开南都时干净整洁的一身行头。
南都市没有山,所谓的山也大抵是些地势略高的小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