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白青洛眼眸深沉,并未打算遵照白子旭的旨意行事,他轻扯了下身上的墨色衣诀,对桌上的几道圣旨视而不见,“蓝羽国可有动静?”
“探子传来消息蓝天赐已奏请蓝羽国国君,想要反扑。”随lang将从蓝羽国京师传回来的消息告诉了白青落。
“轩辕无伤呢?”白青落眼波微微一转,喑哑的嗓音在正厅内响起。
“奴才派去轩辕皇宫的探子,一个也联系不上,恐怕早已……”随lang略带不忿的开口,两国内,都有白青落的人,只不过这次,任他如何联系,轩辕国内的探子,竟是半点消息也传不出来。
恐怕早就被人给拔掉了。
白青落眼底隐过一丝冷光,沉声道:“密切留意轩辕无伤的动静,恐怕,他要有大动作了。”话语微微一顿,“另外,昨日抵达的六万士兵,将他们全数编入麾下的步兵队列,在银日城外,给我竖起一道高墙,我要让这座城池变作一座铜墙铁壁!”
闻言,清风三人皆是一愣,错愕的看向白青洛,主子这是打算要自立为王吗?
“怎么?你们有意见?”白青洛深幽的视线缓缓扫过他们,他们立马大力摇头,脑袋跟个摆钟似的,只差没从脖子上给扭下来。
当天,后方的支援部队六万步兵,与银日城中把守的士兵紧急会合,二十万人,屯兵城中,隐隐有占地为王的趋势。
当白子旭得知白青洛竟敢抗旨不尊,不听他的号令,依旧驻扎城中按兵不动时,他气得在皇宫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吓得李泉不住的哆嗦,整个皇宫被一阵阴霾笼罩,宫中所有宫人纷纷绷紧了神经,唯恐被帝王之怒殃及。
轩辕国。
雕栏玉砌的殿宇,高低错落,苍穹下,静静的耸立着,红瓦灰墙,殿宇之上的琉璃瓦片,闪烁着绚烂的光晕,御花园中,开得艳丽的百花,争奇斗艳,轩辕无伤一袭火红的衣诀,身姿慵懒,轻靠在寝宫中的软榻上,背后垫着一块软枕,三千青丝从肩头倾泻而下,妖孽的容颜,精美、白皙,眉宇间透着丝丝邪魅,嘴角那弯不羁的笑,更是要吸人魂魄,妖冶得让人移不开眼。
时候差不多了吧?
他眼波潋滟,微微一转,看向殿外明媚的日光,嘴角的笑加深几分。
白青洛想要按兵不动?试探吗?还是说,他对蓝羽根本没有斩尽杀绝的意思?
轩辕无伤摇了摇头,执起手边的白玉酒盏,青葱的手指轻抚着酒盏的边沿,另一只手,抵住眼角,脸上虽笑得群魔乱舞,可眼底却是一片森冷,阵阵阴鸷,如同毒蛇般,叫人不寒而栗。
“来人。”邪肆的嗓音从他的红唇中吐出,带着丝丝慵懒、妖娆。
殿外伺候的太监立马推门而入,毕恭毕敬的跪倒在地上,“太子有何吩咐?”这位主明明已是当朝皇上,却脾气诡异,竟不肯让人唤他一声君王,反而是对太子这名头格外中意,连带着这些伺候的下人,也只能如此称呼他。
轩辕无伤摇摇晃晃的从软榻上支起身体,眼波里微光情闪,“命百官朝堂候着,孤有事吩咐。”
太监微微一愣,皇上要上朝了?这个时辰?飞快的抬起头,难掩面上的错愕。
轩辕无伤不悦的眯起眼,眼眸里隐过一丝冷光:“没有听见吗?”光着的脚丫子,缓缓靠近太监,轻飘飘的步伐,却好似踏在了他的心尖上。
太监匍匐在地的身体不住的发抖,害怕得背脊已是一身冷汗,冰冷的食指轻轻挑起他的下颌,颤抖的抬起头来,却是不敢直视天颜。
“孤让你立即命百官朝堂等候,听不见吗?”邪肆的嗓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如同毒蛇嘶嘶吐出的芯子,太监狠狠打了个寒颤,哪里还敢久留?连滚带爬地跑出寝宫。
轩辕无伤眸光晦涩,看了眼触碰过他下颌的手指,从怀中抽出一张娟帕,仔仔细细将食指擦拭干净后,娟帕从手心蓦地落在地上,很快,便有宫女鱼贯而入,为他穿上靴子,为他束发,为他整理衣袍。
这是轩辕无伤登上帝位以来,头一次以皇帝之尊出现在朝堂之上,下首文武百官敬畏的看向他,目光崇敬,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天子,心思缜密,喜怒无常,谁人敢随意挑战他的权威?
轩辕无伤慵懒的靠在龙椅上,晦暗不明的视线一一扫过下首绷紧了神经的百官,薄唇微启:“孤今日只为一件事来,”话语微微一顿,眼中似有笑意隐过,“孤已决定,三日内,调集皇城十万大军,征调边关二十万大军,挥军北上,从后偷袭银日城。”
“什么?”百官闻言纷纷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大概都以为他疯了。
如今蓝羽与东耀表面上是按兵不动,但实则,都在互相试探,互相戒备,此时出兵,根本不是最好的时机!
“请皇上三思。”
“孤三思过了。”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