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劳动课不好上,我需要先去……救一个人。”
张雨茉挑眉:“谁?”
“池烬。”
……
……
水声,滴滴答答。
一点一点落下。
少年低垂着脑袋,没有抬头,昏暗的烛火,微风吹过,摇曳得厉害。
“死了?”有人推门进来,惊讶道。
“说什么晦气话呢,他就这个死人样,命硬着呢,死不了。”
“哦哦哦这样啊。”进来的人穿着白大褂,身上的酒精味儿浓郁得像是被腌入味儿了。
他懵懵懂懂地点头,然后伸手,碰了碰少年。
少年的身子一歪,倒向一边。
“卧槽!”他吓得后退了两步,道,“老师,你确定他真的没有死吗?!”
“他要是死了,你能推动?”他老师恨铁不成钢道,“别一惊一乍的,丢人。好了,赶紧收集完样品,看看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宽大的地下室,地面铺满了解剖好的器官,浸泡在不知深浅的血池里。
从门口到最中间的床,只有他们走过的这一条路,狭窄得只能供两个人并肩行走,还要小心不被挤下去。
他“哦”了一声,蹲下来,用胶头滴管从池子里吸取液体。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寒芒。
“……开饭了。”老师满手鲜血,切开新鲜的肉体,摆在少年面前。
少年一动不动。
老师也不惊讶他的不理不睬,幽幽地说:“你看啊,这多新鲜,还是热的呢。刀也是干净的。”
“他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食物】,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这么说着,拿着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组织,血液喷溅。
像是供奉给神明的,他庄重地捧起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赞叹道:“多么新鲜啊……多么有活力。这是只属于你的。”
少年眼神死寂,看不见任何光彩。
微弱的烛火照不透他眼底的阴霾。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最后,他伸出手。
将那颗跳动的心脏打了个稀巴烂。
他哑声道:“滚出去,别在我这里炫技。”
“每天都来,每天都是重复的话,重复的炫技,很有意思吗?”
“但你也渴望着,不是吗?”老师并不生气,很有耐心地说,“你的血,流了太多了。需要一些新鲜的【食材】。”
“我为你准备了【食材】,足够的新鲜。你为什么对我,这个态度?”
少年讥讽道:“够新鲜。他上一秒,还叫你老师。你只把他当【食材】。畜生。”
“呵呵呵……”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轻声说,“他的命是我给的,我收回了,又能怎么样呢?至少,他死得其所,直到死,在我身边的时候,都是幸福的。”
“而不像你那所谓的父亲……”
——
晚安!今天没有欠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