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笑了,“不止打仗要沉住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也不止可以用在打仗上。”
她歪头瞧着皇上,“皇上期待孩子吗?”
皇上边写字边笑,“没什么期待不期待,以后为朕生孩子的女人多着呢。朕不会像先皇那样,子嗣单薄,只要是社稷需要的,朕都要做到最好。”
“对后宫女子,朕没有偏爱,雨露均沾。”
凤药大有深意看了皇上一眼,恰皇上也看她,眼中若有所思。
皇上突然说了一句,“整个宫里,只有你懂朕的心思。”
“凤药不敢。”凤药赶紧回话,“帝王之心,无人能全懂。”
皇上无奈叹口气,“行了,懂就懂,你又不会害朕。难得有个知己,对朕这样的身份来说,不是好事吗?你总拿对先皇那套谨慎对朕,累不累得慌。”
凤药这才松弛下来。
而她随军一事,终于愈演愈烈,闹到了朝堂上。
被大臣参奏之时,她名声已传得如妲己一般,成了红颜祸水,勾人妖女。
李瑕莫名其妙听着御史激烈狂喷凤药,用词恶毒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静静听完反问朝上的大臣,“你们都这么想?”
诸大臣都低头沉默,其中一人走上前来,是个四品小官,“这些传闻若没几分真,怕是不会传得这么广,再说从未有过女子从军的先例,这位姑姑不但坏了规矩,也坏了皇上的名声啊。”
“大家不能不多想,一个皇子带着个宫女一起行军,本来皇上是打了胜仗的英雄,让人说得像离不开女人的纨绔,这如何是好?请皇上处置这位姑姑,以正视听。”
李瑕生气了,冷笑着问那四品小官,“如若有人传闻朕这个皇位继承的不正当呢?”
堂上一片死寂,谁也不敢接腔,这种传闻并非没有。
“传闻与谣言本就分不清,随军的姑姑是先皇下旨放在朕身边随行书记战况。有先皇圣旨存档。尔等不查实证,听信谣言,如疯狗般对一个有功女子狂吠,安得什么心?莫非拿她起个头儿,下次就要质疑朕的皇位?”
他语气刁钻古怪,无人敢接。
“你说她媚惑圣心,是妲己,她为什么拒绝朕求娶之意?想祸乱朕心该入后宫才是,可惜人家也不愿意。”
李瑕双手一摊,语气很是遗憾。
他好笑地看着御史,“你是个言官,说得再难听,都是你本职,朕想知道,这位什么大人,操的什么心?你自己差事当得十全十美了吗?还管朕的闲事!”
“御史大人,朕清出这么多巨贪,怎么没有一个是你参奏过的?你失职了!”
他靠在金色九龙椅上,戏谑地瞧着上朝的官员。
官员们只知道新皇是个明白人,却不晓得如此伶牙俐齿。
皇上锐利的目光挨着扫过他们的面孔,谁是谁的门生故交,他查得一清二楚。
今天这个跳梁小丑般的四品官,受了青鸾的指使,这丫头片子,刚入后宫便开始插手朝政,真当皇上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