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定定看着她,负手而立,“何罪之有?”
“父皇并未立诏传位于你,是我矫旨写的。归山带人取旨意时,旨意沾染我身上的香味,被他识破了。”
“可他仍然宣读了。”李瑕压住心头震惊。
同时在暗中快速将此事过了一遍,在一瞬间甚至生出了杀机。
知道此事的只有公主与归山,若将两人灭口……?
也只有那一瞬间,他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此事他与我产生分歧,他不是对皇上有意见,只是认为不应该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我只求皇上,为我留住归山。”
李瑕沉吟片刻,“留人不如留心,你且叫他去,别闹,送别时远远看着,情意这东西,要人自己体会到才贵重,上赶着的就不值钱了。”
“归山胸怀社稷,和牧之是一路人,朕必叫他如意。你成全他的心意,归大人不是不知好歹。”
“别外,朕也有事想交给你做。现在还不是时候。”
…………
那日夜宴后,回了国公府燕翎与徐忠大吵一架。
徐忠关上屋门指燕翎的衣服道,“你趁着我不在京,究竟搞些什么?”
燕翎的缎庄开得大,她又不爱低调为人,想来十分好打听,便干脆说,“我不过动用嫁妆置了产业。”
徐忠恶狠狠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何种产业?你一个妇道人家,不知关门闭户守好妇德,整日抛头露面。告诉你,我们家不缺你赚的那点子银两,不管你在做什么,赶紧停下。国公府养小世子的母亲天经地义,别犯了规矩,被赶出家门,到时别怪我徐忠无情无义。”
“有句俗话,篱笆扎得牢,野狗不得入。我不约束你,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京中不比边关,由着你乱来,敢令国公府名声受损,你可知下场?”
此时,夜已深,回到家还未及点上炭盆,屋里的空气都是凉的。
他阴郁冰冷的语气,以及在烛光下森然的表情,含着杀气的眼神,叫金燕翎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前的男人是杀人如麻的将军,不是由着她甜言蜜语糊弄的普通男人。
“妾身只是开了家缎庄结交几个官家夫人,也是因为想打听着谁家女子及笄,可以说给小叔子,好让他忘了宫里那位。我也是好心呐。”
徐忠一松手,燕翎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
徐忠盯着她,打量她今天的穿着,烛光下她头发乌黑发亮,珠光宝气,身材苗条,衣领由于刚才挣扎半开,露出一段雪颈。
他慢慢逼近她,燕翎牙齿直打架,“夫、夫君……”
徐忠一把扯开她领口,“今日若表现得像个妻子,为夫便饶了你,不知你是怎么伺候图凯的?”
燕翎闭上眼,流下屈辱的泪水。
徐忠毫不怜惜一口气吹熄的烛火。
黑暗中燕翎道,“夫君,我真的为小叔子瞧了好几家姑娘。他马上要回京,待他回京可说与他知晓。”
“嗯。”
“求夫君不要关了我的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