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摇摇晃晃站起来,假做喝高的样子。
公主高声责怪着,“倒底年轻,也不知节制些,喝这么多。”
“归山,扶他先坐下,看跌破头,喝碗醒酒汤再说。”
六王看归山也喝得面红耳赤,与九弟还在互相劝酒,便先自离开。
李瑕坐下,目光清醒看着自己的皇长姐。
公主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在前头,进了后院。
后院清静,院中摆着点心水果,热水煮在炉上。
“坐下。”
皇长姐气势十足,自己先坐下,将头上凤冠取下随手放在一边的凳子上。
桌子边种着棵苹果树,在微风中微微摇晃着枝叶。
明月高悬,岁月静好。
“我这人向来喜欢直来直去。”
“九弟,你最好解了此处军权,去南疆打倭贼。”
“和谈崩了,父皇不能不管南疆百姓,仗是必打不可。”公主笃定地说。
归山这时已换了常服走入院中,朗声道,“你姐姐说得对。”
“这是我分析的。”他有些得意。
“目前你看似拿到军权,早晚这禁宫军权会收回去。”
归山一双同仁黑得似夜,深得像潭,清明无比。
原来他醉酒也是装的。
“目前势力格局已成定局,你很难培植自己的政治力量。”归山点破。
这一点,九皇子很清楚。
他不作声,公主可是四哥的亲姐姐,自己多说一句不该说的,明天传到别人耳朵里,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
“但我告诉你道理,你自己掂量着办,你去坐阵,战胜战败,朝中都会有人站到你这边,最少大周危难时,你站出来了。”
“若是胜了,你就有了政治资本,那帮武夫哪个不得站你?”
“光是国公与曹家支持你就不得了。”归山补充。
“你们这是?”
“我那四弟不成器,我不会仅仅因为他是我弟弟就为虎作伥。”
“你现在虽没势力,但我打算支持你,就是这么回事。”
归山见李瑕仍是将信将疑,“我们也不勉强你现在就信任我们。只告诉你,现在你力量薄弱,无法与老四、老六匹敌,不管他俩谁登基,你连富贵闲人都做不到。只能做个闲人。”
“快去向父皇请战。”公主一句话总结了今晚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