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所想,她刚要退,郑裴之此刻哪容她躲避。
一直进攻一直没有回应,困囿其中不得其果的他抓着美妇人白皙的腕子。
将手中的花不由分说,十分强硬塞她手里,以容不得她推拒的强硬态度。
时下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如前朝那般森严。
但不由分说去拉女子的手,委实过了。
像监管贼人一样严苛的郝婆子时时刻刻不忘关注主子和郑裴之的动态。
男人竟不由分说拉着钰儿的手,护主上头的郝婆子冷不丁堵了上来。
如同一堵厚厚的墙壁,阻隔了男人高大的身影以及急不可耐追过来的视线。
钰儿已经捧着芍药花,风姿绰约的美妇人神色明显有些懵,抱着怀里的花后退了好几步。
想来从未被人这般大胆调戏过,小姑娘似的缓不过神来。
她抱着花,身前挡着郝婆子,隔着郝婆子怒骂的背影,漂亮的夫人鼻子嗅了嗅花。
压根不看对面被人喷的狗血淋头还不回嘴的郑裴之。
男人身份再高,做了错事,特地登门调戏了别家的女主子,挨一顿骂,没唤家丁棍棒打出门去都是轻的。
手也摸了,花也送了,人生字典里向来没有见好就收这个词的男人上了门,就不知道走了。
死赖在人家家里,拖到了午饭的点儿,饭吃还是不吃,饭还是要吃的。
他不要脸,钰儿还要面子呢。
做了顿还算丰盛的大餐,钰儿唤晴雪过来吃饭。
小姑娘头次招待前来拜访的客人,郑裴之别有心思,有意拉近关系,毕竟想做人家后爹。
跟便宜闺女的关系肯定不能差了。
他官场上的老狐狸,就是晴雪他爹来了也是万万比不得的道行。
三言两语哄个单纯的小姑娘,太容易了。
晴雪:“世叔认识爹爹,与爹爹相识多年,这可真是太巧了,可侄女怎么从未在家里见过您呢。”
国公爷地位尊崇,远不是冷思谦京都小小的五品郎中可攀上的大人物。
男人看似和晴雪聊的正欢,实则全部的注意力尽数投在了对面某认真用饭的女人身上。
她多吃了两口香酥鸭,男人的目光紧随不自觉多看了两秒香酥鸭。
心里淡淡道,原来她喜欢吃鸭子,到时候可以往府里搜罗做鸭子的大厨。
一心二用的郑裴之一边思量,一边还不忘举重若轻的回应冷晴雪的闲聊。
“我与你父亲同朝为官,认识的时间自然不短,只是以前杂事较多,无暇拜访。”
“这不搬到了旁边,以后两家就是邻居,侄女有什么事需要叔叔帮忙,尽管说,不用客气。”
想当人家便宜爹,对便宜女儿的态度可不得好点,这道理郑裴之懂。
他俩一来一回聊的倒很开心,钰儿不甚在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好好用膳。
筷箸时不时光顾跟前的菜色,什么香酥鸭,什锦羹,烩羊肉,白灼青菜。
她吃的不快,但比不吃饭聊嗨了头的两人吃得快。
觉出有八分饱了,钰儿适时放下筷箸,也不贪恋。
见两人边吃边聊,显然还得有些时候。
她接过递近手边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又端起泡好的热茶,捧着掀盖喝了两口。
便坐在那里等两人吃好了再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