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偷偷传遍了,听门房说的,隔壁有钱的郎主瞧上了府里的女主子。
头次登门送了许多值钱的物件,主子嫌俗气,全被主子退了回去。
这位郑郎主不仅不退缩,还以为自己哪里不好,恐黄白之物污了家中主子。
又亲自登门拜访,用心送了自己攀折的花枝,今儿个杏花,明个桃花,当真用心至极。
可惜郎君有意,夫人无心,家里那位貌美贤良的美妇人居然忍得下心。
铁石心肠再三推拒郎主真心实意的追求。
府里伺候的丫鬟仆妇暗地里都在可惜。
这多好的郎君,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心有心。
夫人错过了,以后恐难碰到这般用心的男子。
丫鬟1:“夫人生的极美,我是个女子天天见着都神思不属,惊艳万分,那男子归根究底无外乎一介俗人,真舍得放下这般美娇娘。”
丫鬟2:“为什么非得成亲,夫人要房子有房子,要财产有财产,要能力有能力,要我说,实在寂寞,养一个两个小郎君,排遣排遣寂寞就是,何必嫁出去,平白吃苦头。”
管事婆子转悠到这儿,听到假山后面叽叽喳喳的动静。
袖子一甩,直接扬声打断了后面的话声。
“后边是谁,小贱蹄子不好好干活,跑这里来说主人家的闲碎话,活腻歪了不是,快出来。”
钰儿半点不知旁人的议论,她一大早神思不属的模样,一旁伺候的郝婆子尽数看在了眼里。
不过没吱声,感情这事啊,外人尽量少掺和,得当事人自己悟。
想清楚,想通透了,以后的路就好走了。
钰儿也不知怎的,早上陪闺女食髓无味的用了膳。
吃了饭,按照往常应该去后花园散步的钰儿今天兴致不高,没有出门。
她步履慢慢的来到书房,一进门,穿过屏风,躲也躲不掉的睨了眼桌案上稳若泰山的花瓶。
瓶子里的芍药比前一日枯败的更加厉害。
昨个还能看见点生气,今个枯黄的叶子,残败的花。
钰儿站在跟前,瞧了许久,窗子外的阳光打进来,光亮并不能延缓植物生机的衰败。
郝婆子就在身后,看她主子愣神了许久,突然小小声道。
“他…他今天没来吗?”
他,两人心知肚明这个他是谁。
郝婆子不用看,也能猜出主子背对着自己,别扭的神色,她缓缓开口。
“门房没有通知,应当是没有过来。”
这才几天,这么没耐心,果然我拒绝他是应该的。
钰儿莫名有些气闷,心比那烧开水偏偏还盖盖的茶壶没好到哪去。
一股子热气往上顶,又冲不出去,只能在心里闷闷的内部消化。
那种难受劲儿,说不清,道不明。
钰儿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在懵懂的年龄被父亲母亲当家做主嫁给了冷思谦。
婚后毫无意外结成了一对怨偶男女。
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更遑论真情。
郑裴之不一样,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喜欢就是喜欢,直白的一点不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