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女郎莫名的眼,垂头盯着女郎湿漉漉手的李兰生轻声道。
“你先擦擦手吧。”
天蓝色的帕子,颜色鲜艳,上面的仙鹤绣的栩栩如生。
这样绣工用料精致的帕子,恐怕整个陆坪镇没有一条。
可能县里,州府,那样的大地方才有的金贵玩意,如今李兰生让她擦手。
觉得自己双手赶不上帕子值钱的乌钰儿缩了缩手,挪到背后。
她不自觉抿了抿唇,想说,我不擦。
瞬息拉下脸的小郎君,自己就这么不着她喜欢吗?
送玉钗玉钗不要,帕子帕子不要,分得这么清楚。
不会早想让他离开,只是不好意思讲明白。
怪不得不愿跟自己搬去同住,怪不得整天不见人影避着自己,合着他的感觉没错。
女郎就是故意避开他的。
男人对他面露抗拒的女郎气急反笑地上前捉住女郎藏在身后的手,强而有力的力道不容乌钰儿反抗。
这时,高贵讲究的郎君不嫌弃握着的手沾满了水渍。
垂眸低眼的李兰生拈帕子细细擦拭乌钰儿沾水的手,手心,手掌,手指缝隙。
这个时候的李兰生比之以往更像嫁了人的夫郎。
鸾凤国的郎君嫁了人本就是为了照顾妻主。
为妻主铺床叠被,点香薰衣,伺候饭食,操持家务,生儿育女。
仔细想来小郎君竟是桩桩件件不合格。
老实巴交等人擦干净手的乌钰儿心想吃一堑长一智,她以后一定找个脾气好,品性合的郎君。
李兰生这种难伺候,说风就是雨,让人摸不着头脑又难伺候的小郎君她不伺候了。
幸好,幸好两人说明了,幸好她只需生生挨几年便可解脱。
心里紧悬着的大石总算劝落下的乌钰儿辩论不过一意孤行的小郎君。
到了下午,乌家人全部聚齐。
本打算叫乌钰儿开口宣布两人搬出去住的消息,李兰生瞧着磨磨蹭蹭,扭扭捏捏就是不开口的乌钰儿。
你不忍开口,行!我帮你。
“父亲,母亲,哥哥。”
饭盆埋头不起的一大家子。
乌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