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却有不同意见,“要我说,要想证明此事也不难。那位锦夫人…不是在公主府里吗?”
“哎哟,老兄你那都是老黄历啦。最近的消息,说那位锦夫人早就不见了!”
“奇了怪了。这罗老汉不见,可以说畏罪潜逃。可锦夫人跟着驸马爷多年,又是驸马的爱妾,只要锦夫人一出马,整个案子就能立刻水落石出!这周家人为何不保护好锦夫人!”
“定是沈知干的!此人还真是无法无天!”
“如今陛下已经让三司联合审案,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那沈世子内心阴暗,好龙阳之风也就罢了,竟敢污蔑周大人,真是其心可诛!陛下合该重重的罚他才是!”
国子监内人心浮动,几乎所有人都再无心思在课本上,全都三三两两的散在各处,讨论着前几日的周家大案。
而国子监荀祭酒却是在藏书阁内。
他先是命人将关于周修远在国子监期间求学的所有做过标注的书本、字画、字帖等都找了出来,随后放入一个铁盆之中。
侍从举着一盏油灯,一脸犹犹豫豫的问他:“祭酒大人,我们当真要这样做?”
荀祭酒脸色扭曲,“难不成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国子监收了一个妇人做学生?你让天下读书人怎么看我荀敬?若是陛下迁怒,你我可承受得起?”
“可…案子终归未判……”
“正是因为没有判下来,这些证据必须全部毁灭!他周修远只能是周修远!绝不可能是什么周庭芳!我绝不允许一个妇人将我荀敬的脸踩在地上——”
荀祭酒一把抢过那煤油灯,手一抛。
毫不迟疑的将灯火丢进那一堆纸张之中。
房间内,登时一片青烟。
荀祭酒被呛得老泪纵横,可却很欣慰,“只要我烧光这些字画,天下便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烧吧,烧吧,从今往后,周修远依然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荀敬永远都会是状元郎的恩师——”
那侍从连连咳嗽,捂住口鼻,看着不断窜起的火苗不断往后退去。
祭酒真是疯了!
竟然销毁周修远在国子监留下的所有墨宝笔记!
如此一来,便再没有人能认出周修远和周庭芳笔迹的不同!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暴喝。
江潮生带着几个府兵冲了进来。
江潮生看见那火盆之中火舌吞吐,当下脸色一变,“你竟敢销毁罪证!荀祭酒,你好大的胆子!”
“大人!”
江潮生说完便直接伸手,试图从火堆中枪出手稿。
只瞬间,他的衣袍和头发便被燎起了烟雾。
“大人小心!”身边近卫连忙拉住他,江潮生不管不顾的往前冲,整个人呛得连连咳嗽,却还大声怒喝,“我不要紧!快抢…快…老师的书稿!”
“江大人,这不是什么手稿,只是我不要的书罢了。难不成我在我自己房间烧我自己的书稿也犯法?”
荀敬眼见江潮生根本不相信自己,只发了狂的抢东西,当下也急了,整个人扑了上去——
而江潮生身边一卫兵慌乱之下,迅速脱下外袍,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水淋湿衣裳后,将衣裳忘火盆上一抛。
很快,浓烟滚滚,火势渐熄。
江潮生衣裳胸前烧了几个洞,脸上也烟熏火燎的一片,耳边一缕头发被烧成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