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让你寸步不离的保护她!”
“啊?”常乐恍然之际,那人却已经走入公主府内。
周庭芳趴在车窗外,盯着那人背影远去。
脑子却在不停的盘算。
沈知会用什么理由将锦屏带出来呢?
锦屏名义上是周修远的妾室,无论是回公主府还是回周府,都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沈知不过一个局外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正大光明的借口捞人。
沈知脚下不停,一路走过风雨廊桥、小山流水,堆砌的影壁之后,暖帘掀开,迎面便是沈玉兰站在石阶上,笑吟吟的望向他。
“堂兄。”安乐公主欢快的叫了一声,热情的迎了上来,“你这一年去了哪里,如今好不容易回京,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婶母可是一直念叨着你——”
安乐公主见到自己的兄长自然欢喜。
在宣州的时候,沈氏并未分家,不大的院子里住着沈家一众人等,而沈知在一众兄弟姐妹中是最大的孩子,长辈不在家时,都是沈知带着一众小鬼头玩耍。
即使后来沈德平被先帝选中过继,但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自然非比寻常。
尤其是沈知作为下一辈中的老大,在一群弟弟妹妹中积威甚重。
沈玉兰如今贵为公主,看见沈知,却依然觉得紧张。
这种感觉…甚至比见了父皇还要厉害几分。
父皇小时候可很少打她,毕竟是个姑娘家。
沈知也不打她,也不骂她,但他那冷嗖嗖的眼神瞥过来,再是混世魔王也得安分下来。
沈知略略行礼,沈玉兰哪里敢接沈知的礼,连忙侧身一让,语气调皮:“大哥,你要有什么事情,你便直说。你这样我心中不安——”
沈知面色不变,“你已贵为公主,我为臣下,礼不可废。”
沈玉兰低咳一声,见他一身风尘仆仆,不免疑惑:“兄长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嗯。”沈知瞥向沈玉兰,“多日不见母亲,怕她气恼。所以先到你这里讨个物件寻她开心。”
“原来是这样。”沈玉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笑着说道,“确实应该如此。你走了多久,婶母便挂念你多久。就是不知堂兄要什么?我这儿虽然好东西多的是,可哪件大堂兄看得上眼?若有看上的,尽管拿去。”
“我记得上次母亲说你在宣州买的白茶如银似雪,毫香清鲜,清淡回甘。”
“白牡丹!”沈玉兰轻轻柔柔的笑,“大兄好眼光,那白牡丹绿叶夹银白色毫心,形似花朵,冲泡后绿叶拖着嫩芽,宛如蓓蕾初放,故而叫白牡丹。这茶不仅形态优美,味道更是恬淡高雅,加之又是从宣州那边来的,怕是最合婶母心意。我让紫苏去取来,包装精美一些,定能讨婶母欢喜。”
沈玉兰连忙招呼丫鬟去取茶。
“大兄,你稍坐片刻。”
沈知走进屋内,四下打量,复又坐下。
他手指轻轻敲击椅子扶手,似无意问起:“对了,听说今日你公主府很热闹?”
沈玉兰坐在他身侧,笑得勉强,“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大堂兄。”
“说来听听。”
沈玉兰却望着他,“大堂兄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了?”
沈知浅浅一笑,似全然不在意,“京都传言,驸马爷最宠爱的锦夫人回来了,如今正在你的公主府内。而且…老百姓们还在猜,你什么时候会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沈玉兰面色微微一白,捂住胸口,“此话…如何说起?”
沈知无论在哪儿,都是一副懒散闲适的模样。
他斜斜的坐在那儿,言谈之间,很是随意。
“公主可曾听过一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