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父亲母亲若再来寻您,您就跟他们说,我现在不喜欢姑娘。”
沈德平震惊的声音回荡在堂内。
“你不喜欢姑娘,你要去当和尚?”
沈知踏步而出,遥遥挥手,“我现在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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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一轮冷月高悬。
长风寂寥。
勤王府门前的马路上,一辆华盖马车慢悠悠的停下。
大门中开,沈知缓步走进王府之中。
他刚回到自己院子里,老远就瞧见屋内灯火通明。
果然,走进院内,才发现窦王妃带着一众心腹均在。
屋内灯火幢幢,窦王妃脸色沉沉的坐在上首,沉默不言。
嬷嬷知情识趣,立刻带着人退下。
沈知却不敢入座,只是站在一侧,“母亲脸色不好?”
窦王妃指了指那杯茶,“喝口热茶。”
沈知依言,浅酌一口,坐下。
又余光去瞥窦王妃,“母妃是病了?”
窦王妃笑笑,“现在萧家那丫头说你亲口承认喜好男风,如今满京都的贵妇,一听我说起你的婚事,各个避我如蛇蝎。甚至还有那幸灾乐祸的,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劝我想开些。一句一字,扎在你老娘的心口上。”
那利利眼风扫过来,窦王妃笑得阴恻恻的,“我这哪里是病了。不过是要死了。”
沈知微怔,“是儿子的错。”
“你错哪儿了。”
“错在哪儿了?”
沈知低头,“母亲说儿子错在哪里,儿就错在哪里。”
窦王妃一个急脾气,操起桌上的碗盏,看着一脸倔强无畏的沈知,却始终没忍心砸下去。
“我知你从小就是个心有成算的。”窦王妃放下碗盏,声音幽幽,十分苦涩,“可你如今二十又二,满京都的姑娘,为娘都替你相看了好几轮,你能不能直接告诉娘,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子?”
沈知却沉默不语。
“你说你,明明之前和许姑娘好端端的,无缘无故的就退了亲。我认了。我们家将聘礼留在许家,我和你爹又上门伏低做小,这才勉强揭过此事。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心中有人了,不愿意同许姑娘将就,为娘就想着,管你喜欢的姑娘什么模样,什么身份,只要她家世清白品行端正,只要你开口,为娘就认。”
窦王妃捂着胸口,恨恨的剜他一眼,“哪曾想你个不成器的,竟然将婚事拖到现在。你自己看看,现在满京都就你一个没有成亲,你让为娘怎么面对沈家人?怎么面对陛下?”
沈知微微挑眉,语气不紧不慢,“母妃不必着急。那位从上阳郡来的李家少家主李观棋年方十九,如今也还没有成亲呢。您熟悉京都各个人家的姑娘小姐,您若是得空,不妨帮他谋划谋划。”
“你——”
窦王妃气得掐他一把。
沈知往外一躲,随后淡淡一笑,“母妃身强体健,想来身上无病无痛,就无需拿身体要挟孩儿。”
被自家儿子拆穿,窦王妃脸色呐呐,有些挂不住。
“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某个姑娘吗。你给为娘露个底,那姑娘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的,为娘对儿媳妇没什么要求,只要你喜欢就好。那姑娘不肯和你好,是不是她有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