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能在那里找到我。”
公仪萧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送了。虽然前辈打算如何应对今后之事,但此去请千万小心。一月之后的四派联审,前辈请放心,如您所说,清者自清,诸位掌门必会为您洗刷冤屈。”
沈清秋忍不住笑了。第一,黑历史板上钉钉的涮不掉,第二,一个月后的四派联审关他屁事哈哈哈哈……当下逍遥意满一抱手:“后会有期。”
从幻花宫边界出发,到花月城一路,途径了中原人口最密集、经济水平最发达的一片区域。这也就意味着,在此区域集中的俗家修真门派和世家密度非常大。
这个世界的修真人士对空防是很重视的。就如金兰城一样,他们通常都会在自己地盘的上方设立防空结界。如果有仙剑或法器用超过限制的速度飞过,无疑会被发现,并且通告本门上级。
可想而知,简直就像拿着大喇叭在高调宣扬自己的逃窜路线。
沈清秋飞一段走一段,日月不休,终于在次日晚间赶到了花月城。
他来的十分不巧。此时正值花月城建城祭典,彻夜灯火通明,花灯结彩。街头飞龙舞狮,鼓乐震天。人挤着人,摊挨着摊,到处溜着货郎担。几乎所有的人都从家里出来了。
更不巧的是,他赶到时,乌云闭月。
如无日月天光加持,失败几率会大大增加。沈清秋觉得够呛,决定还是暂且等上一等。最多一天。如果一天之内,云雾还不散去,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失败几率大点就大点,总比抱着熟过头的日月露华芝哭要强,到时候拿它炒菜下酒都嫌有农药味。
沈清秋慢慢走着,不时就能撞上谁家嬉闹的顽童,和笑作一团的少女们擦肩而过,略感可惜。要不是正亡命奔逃,也能在这城里好好游玩一番。
忽然,迎面走来几名背负长剑,身着统一服色的男子,个个昂首挺胸,一看就是趾高气扬的杂派弟子。
说起来也奇怪,越是那些杂门小派的弟子,越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修真之人,恨不得在衣服上绣出个斗大的字样来才好。沈清秋自然地转了个身,顺手从旁边抄了个鬼面,罩在脸上,大大方方迎着他们走过去。祭典中十个有六个游人都是戴着面具的,混在其中,倒也不怕显眼。
只听其中一男子道:“师兄,那修雅剑真的会在这城里干等着别人来抓?”
为首那人呵斥道:“四派联合发出的追缉令,还能有假?没见多少门派都派人过来围堵了吗?盯紧了,幻花宫的悬赏你们也看到了,不想要?”
沈清秋头绪万千。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也是被通缉过的人了。
“也难怪幻花宫下这么大血本,要说他们也真是够惨哪……”
沈清秋心道我顶多就是打晕了幻花宫一个小小弟子,又没干别的什么,怎么幻花宫就成这么苦情的受害者了?他有心继续再听,那几人却越走越远,被人流冲隔,只得放弃。正琢磨着找个废宅歇歇脚,忽然腿上一重,低头,只见一名小童抱住了他的大腿。
这孩子慢慢仰起脸来,脸色苍白,像是营养不良,眼睛却又大又亮,就这么直直看着他,抱着他大腿不肯撒手。
沈清秋摸了摸他的头:“你是谁家的?走散了?”
小孩儿点了点头,一开口,声音软软糯糯的:“走散了。”
沈清秋见他生得可爱,还似乎有点眼熟,便弯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是谁带你出来的?”
小朋友搂住他的脖子,抿了抿嘴:“和师尊……”
莫非是哪门哪派的小弟子?万一大人找来了,可真成烫手山芋了。但不知为何,这孩子叫师尊的委屈模样特别招沈清秋的怜,狠不下心把他扔到路边继续可怜巴巴的蹲着。他拍了拍软绵绵的小屁股,道:“师尊没看好你,良心大大的坏。你们在哪儿走散的,记得吗?”
小童在他耳边嘻嘻笑道:“记得。师尊亲自把我一掌打下去的,怎么不记得?”
沈清秋登时半边身子都凉了。
他觉得手中抱着的,不是一具幼童身体,而是一条毒蛇,一条盘在他脖子上亮起獠牙,随时都会咬他一口、注入毒液的巨蛇!
他猛地把手中之人抛了出去,带着一背的鸡皮疙瘩转身,刹那间,浑身的寒毛都直刺刺倒立起来。
整条街的人都在看着他。
戴着面具的,没戴面具的,都仿佛在瞬间静止了,屏住呼吸看着他。
戴着面具的,脸上鬼面狰狞可怖;而没戴面具的,则更让人}的慌——他们没有脸!
沈清秋刹那间第一反应就是把手按到修雅剑上,可立即反应过来,不能攻击!
这还是他当初教过洛冰河的,在梦魔结界范围之内,攻击梦境中的“人”,实际上是在攻击自身元神。
沈清秋额头沁出冷汗。他居然完全没发现是从什么时候进入结界范围内的。虽说,人本来就不会记得,“梦”是从什么时候、如何开始的。可他正逃跑呢,总不至于神经粗到跑着跑着在路边睡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