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殿里的宫室有数十间,原本大多空着,这两日都被受伤的臣子们住了,只剩两间空的。崔渡推开最里间的宫室。
宋渊等人则去了隔壁的宫室内稍事休息。这两天一夜,他们同样没合过眼,有的还带着伤,此时松懈下来,格外疲惫。
崔渡小心地扶着姜韶华躺到床榻上:“韶华,我去请一个太医来给你诊脉。”
姜韶华今日三番五次胃中不适,隐隐欲呕,吃不下东西,又分外疲累。此时躺到床榻上,全身软绵绵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不用叫太医。”
王丞相十分吃力地挤出几个字:“以后,谁做丞相?”
王瑾将耳朵靠过去,才勉强听清,心里有些酸涩。
王丞相原本还能撑个十年八年,原本打算着等他熬出资历,顺理成章地接过丞相之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变,令王丞相身受重伤。哪怕勉强保住一条命,也无法再操劳政务担任大梁丞相了。
这也就意味着,丞相党必须另外推出魁首,以期在今后朝堂中稳居一席之地。
想再独揽大权是不太可能了,以姜韶华之强势手段,必会压制丞相党派系官员。
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太后党或者说郡主党平分秋色罢了。
“父亲伤重刚醒,应该好好休息,不要急着操心这些事。”王瑾打起精神安慰道:“郡主之前来探望父亲,以我看,态度还算温和客气。这场宫变动乱,真正大伤元气的是郑家,我们倒没什么可急的。”
王丞相拧起眉头,盯着王瑾。
王瑾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王丞相气急败坏,恼怒地伸手,用尽力气抓住王瑾的手:“你……你想投向姜韶华?除非我死。”
眼见着王丞相气得额上青筋直跳,王瑾哪里敢说实话,忙敷衍道:“这怎么会。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居于女子之下。父亲放心,我决不会低头让步。”
最多就是效忠。臣子忠心是本分,算不上低头让步。
王丞相乍然醒来,虚弱得不行,情绪波动得厉害,很快再次昏了过去。
王瑾大惊失色,忙去叫费太医进来。费太医一番忙碌,施针灌药不提。
……
大军进京,局势已定,姜韶华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倦意席卷而来。
郑太皇太后总算有几分良心,嘱咐姜韶华去好生休息。
范贵太妃也轻声道:“郡主劳苦功高,两天没合眼了,安心去歇一歇。”
那副即将上位的太后口吻又来了。
郑太皇太后皱了眉头,瞥一眼过去。
范贵太妃心里一紧,立刻闭上嘴。
姜韶华没有逞强,张口应了。崔渡立刻起身,扶着姜韶华往宫室的方向走去。
宋渊等亲卫,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范贵太妃悄悄看一眼那个高大坚毅的背影,很快垂下眼。
昭和殿里的宫室有数十间,原本大多空着,这两日都被受伤的臣子们住了,只剩两间空的。崔渡推开最里间的宫室。
宋渊等人则去了隔壁的宫室内稍事休息。这两天一夜,他们同样没合过眼,有的还带着伤,此时松懈下来,格外疲惫。
崔渡小心地扶着姜韶华躺到床榻上:“韶华,我去请一个太医来给你诊脉。”
姜韶华今日三番五次胃中不适,隐隐欲呕,吃不下东西,又分外疲累。此时躺到床榻上,全身软绵绵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不用叫太医。”
王丞相十分吃力地挤出几个字:“以后,谁做丞相?”
王瑾将耳朵靠过去,才勉强听清,心里有些酸涩。
王丞相原本还能撑个十年八年,原本打算着等他熬出资历,顺理成章地接过丞相之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变,令王丞相身受重伤。哪怕勉强保住一条命,也无法再操劳政务担任大梁丞相了。
这也就意味着,丞相党必须另外推出魁首,以期在今后朝堂中稳居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