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沉默片刻,低声道谢:“多谢王中书令提醒。”
……
“王中书令总算回来了。”
王瑾回府后,迎接他的是王丞相冷嘲热讽的脸:“怎么?替皇上去郑家传过话了?”
“堂堂中书令,竟做起跑腿传话的差事,也不怕被人笑话。”
王瑾神色坦荡:“食君之禄,理当为君分忧。而且,皇上并未吩咐,是我揣摩圣意,主动前去。”
陈舍人待的时间更短,也没有安慰安国公的意思,吊唁后便走了。
不过,天子肯派陈舍人前来吊唁,也算是对郑家老少的一大安慰。至少,短期内不会寻郑家的麻烦了。
果然,陈舍人来过之后,来郑家吊唁的女眷立刻就多了起来。
本冷冷清清的灵堂,也终于有了些丧事该有的模样。
还有些太皇太后党的官员,也登门来吊唁。见了安国公,少不得要好言宽慰一番。
“郑公子误入歧途,走了岔路。万幸朝廷大军去的及时,豫州已经被平定了。没祸乱到他处,也算是不幸中之万幸。”
“夫人悲痛轻生,这等时候,国公爷可一定要撑住了。有太皇太后娘娘,有国公爷,郑家就没什么大碍。”
生死面前,名利前途权势就不必提了,好歹没被送去刑场铡一刀。
安国公勉强打起精神应对。
到了晚上,王中书令亲自登门吊唁。
安国公颤巍巍地相迎。
王瑾忙了整天,匆忙出宫来郑家,眉宇间还有倦色。
看着王瑾,安国公难以抑制地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心中骤然一痛。
这场丧事,不仅是为郑夫人,也是为了郑宸。
郑宸是朝廷逆贼,被逐出了郑氏家谱。便是日后头颅送到京城,为了避嫌,郑家也不能为郑宸操办后事。
不能进祖坟,就成了孤魂野鬼。
他口中对郑宸恨之入骨,心里却痛如刀割。暗中在妻子的棺木里放了儿子生前穿过的衣服,到时候一并葬入郑氏的陵墓里。好歹也能得些香火供奉。
这件事不大不小,好在没人会去掀开郑夫人的棺木细看。
“郑伯父,请节哀顺变。”王瑾话语不多,句句都切中要害:“太皇太后娘娘因伤心过度,再次病倒了。这等时候,郑家不能再出事。”
安国公低声应道:“多谢王中书令提点,我能撑得住。”
王瑾看一眼安国公,又道:“朝堂上,有不少官员上奏折,请天子惩处郑家。皇上将奏折一律留中不发。等左大将军班师回朝再议。”
也就是说,铡刀还是悬在头顶。落不落下,就看皇上愿不愿意高抬贵手了。
安国公当然是聪明人,无需说得太明白。稍微暗示一句,便足够了。
只郑夫人一条人命,就想过这一关,自然是远远不够的。想求皇上开恩特赦,郑家得表露出诚意。
安国公沉默片刻,低声道谢:“多谢王中书令提醒。”
……
“王中书令总算回来了。”
王瑾回府后,迎接他的是王丞相冷嘲热讽的脸:“怎么?替皇上去郑家传过话了?”
“堂堂中书令,竟做起跑腿传话的差事,也不怕被人笑话。”
王瑾神色坦荡:“食君之禄,理当为君分忧。而且,皇上并未吩咐,是我揣摩圣意,主动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