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该不会在彭城被人家关傻了吧?就算大人你闻鸡起舞,练了一身武艺,可就这四个兵,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祖逖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你就不懂了。打仗不一定是打实力。张平现在自称豫州刺史,他的势力大,附庸在他身边的坞主也就多,即便我们等着大军来,也是要对抗整个豫州的兵力,这样的买卖实在是太亏,我可不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殷乂好像是听出了祖逖话中的意思,顺着祖逖的思路问道,
“大人的想法是,把附庸在张平身边的坞主分隔开,让他们保持中立,或者最好是投效大人。”
祖逖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在彭城练得兵,是要打石虎那五万人的,不是要在谯郡内耗的。我就想着,最好是能不动手,就把张平给先干掉。”
殷乂听到祖逖的美好构想,只能是摇头像拨浪鼓一样,说道,
“大人,这事情你未免想的也太好了,那张平又不是傻子,要是发现咱们和他身边那些坞主有串联,还不立刻发兵来打芦州城?”
祖逖却是两眼放光的说道,
“我要的就是他来打芦州城,他要是不来打我,那些坞主怎么能相信他没有容人之量?怎么会背弃他,选择我哪?”
殷乂是越听越糊涂,挠着头也没想明白,祖逖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怕不是被疯狗咬了吧?
看这症状,说不定是他咬了狗。
“大人,那要是张平不理会咱们哪?反正芦州这么个小地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他就索性看着咱们招兵。”
祖逖听到这话,也跟着挠了挠头,说道,
“哎,头疼啊,我现在就是烦这个,要是张平不搭理我们,我们这戏唱给谁看哪?要是等我们大军赶到,只怕张平和樊雅那点恩怨,早就化开了。那时候可就真没有什么神算了,现在要是逸少在身边就好了,他平日里鬼点子最多。”
祖逖长叹一声,颇有一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思虑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算了,不想了,踏踏实实先睡一觉,一切明天再说,说不定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办法也冒出来了。”
祖逖准备上手收摊子,看了一眼刚收来的四个兵,四个兵也看了他一眼,但都没有动地方。
只有一个人拿草根剔着牙,问道,
“大人,这都一天了,你答应我们的一天两顿饭,是打算等我们饿死了烧纸吗?”
祖逖也无奈的摇了摇头,问道,
“饭有的吃,只是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一个问题十文钱。”
祖逖数出十文钱,抛给对方,就问道,
“这芦州城虽说是个小城,也不至于一个城里就你们四个人吧?我看这街道也很冷清。”
“大人,您来得不是时候,这里已经被征了十几次兵了,连街上的花子也被绑去充数了。我们几个也是因为太能吃,被退了回来,没想到又碰到了大人。”
“能吃?你们有多能吃?”
“十文钱。这么说吧,就咱们哥四个,饭量能顶五十人的小队。当然了,活得话,那是一点也干不了。”
“人才,人才啊。”
祖逖一拍大腿,说道,
“这么说,你们是不是和周围这些坞主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