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点头,这个广州刺史是我的?”
“应该是的。”
“可我不能点头。”
“为什么?”
“这是你士衡叔最后的机会,荆州他是肯定回不去了,如果没有地方安排他,他恐怕无禄可食,就没有活路了。”
“那父亲你哪?”
“我?我只求无愧于心吧。”
明月朗照,不同的人看着同样的月,难免有不同的心思。
“阿裒,你干什么哪?”司马绍看着司马裒在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坏了。”司马裒摆着摆着,忽然说道,“咱们让那两个小子给蒙了。他俩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嗯?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司马裒没有理会司马绍的问话,离开座位在屋内寻找,找来找去,找到书桌前,停了下来。
“怎么了?阿裒?”
追上来的司马绍问道。
“大哥,你不觉得这张书案太大了些嘛?”
“大嘛?两个人正……该死,你说他们俩不会是从这张书案上发现了什么吧?”
“恐怕是的,大哥,你得和周访摊牌了。”
“摊牌?什么样的摊牌?”
“节钺。”
“你是说给他一定制约王敦的手段?让他看到我的心思?”
“是。”
“那明天……”
“不,明天就来不及了,这家伙可能连夜逃走。我们现在就去他家堵他。”
不多时,明月依旧照在路上。
司马绍和司马裒正巧堵住了轻车简从的周访。
“周将军,这大晚上的,这是要去夜钓吗?”
“哎呀,世子殿下,宣城公殿下,这是那股香风吹来,里面请。”
“周将军,令郎可是说,你酒醉不醒,我看着你还是很精神的。”
“本来是醉了,被这月亮一晒,就醒了。”
“看来,是这月亮的错了,总不能是周将军想连夜登船下建康吧?”
“不能,不能,晚上这江里也不安全。只是喝多了,出来吹吹风。”
“周将军,多余的话不说了,相信令郎也都看到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没错,我确实是效忠于世子。”宣城公说道。
“是、我们都效忠于世子,效忠于王爷。”
“周将军,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知道。”
“那你怎么看?”
“我想问一问世子,建康的都城可安乐?”
“建康算什么都城?不复二都,我一日不得安乐。举头可见月,不复见长安。”